看到郭異進來,老莊松開了沈直。
有這么多人看著,盛憲想來也不好意思讓沈直開溜。
當然,沈直溜了更好,他可以將更多的黑鍋扣在盛憲頭上。
扣誰不是扣啊,扣沈直還是扣盛憲,對他來說沒什么區別。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把水攪得越渾越好。水渾了,他才有機會藏身,或者摸魚。
“伯父,沈直已經依附了孫策,他是來窺我固陵虛實的。當然,也可能還要勸降一些人,方便做內應。”
“放肆!”郭異喝住了老莊,隨即又看向盛憲。“孝章兄,伯平什么時候來的?”
盛憲神情尷尬。以他對郭異的了解,郭異很可能已經在門外聽到了郭允之剛才說的話,也相信了郭允之的話,只是故作不知,給他留面子。
“剛到不久。”
郭異點點頭,轉身走到沈直面前。沈直剛從地上爬起來,身上全是泥,屁股上還有一個大腳印。他看了郭異一眼,大聲說道:“府君不必多問了,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事,與盛君無關。”
“哦,你一個人的事又是什么樣的事呢?”
沈直心虛地看了老莊一眼,很是糾結。
他不知道郭允之究竟知道多少事?
按理說,嚴白虎不可能知道孫策踹他家大門的事,更不可能知道馬超用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事。可是郭允之卻知道這一切,只能說嚴白虎了解的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這時候說謊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事,只能盡可能的少說。
“孫策逼我來勸盛君,但盛君嚴辭拒絕。這兩天,我一直深居簡出,并無窺探之說。”他瞅了一眼老莊。“義長一見面就興雷霆之怒,我也不清楚是何原因。”
“是何原因?”老莊大怒,揮著刀又要往上沖。“老子差點被嚴白虎的女兒殺了,你知道不?你看看,你看看,我這兒的傷口還沒好呢。”
郭異瞅了一眼,沒看到什么傷口,不過他還是叫過一個侍從問了幾句。人多眼雜,那侍從也不敢多說,只能含糊的表示,的確看到嚴飛燕用刀逼迫郭允之。
這是事實,不僅他一個人看到了。
至于原因,重要嗎?
“即使如此,也不能說明伯平是細作啊。”郭異淡淡地說道,語氣卻有些不悅。
如果沈直只是為了個人利益,選擇孫策,他可以理解。但沈直明知他派郭允之去白虎山,卻不提醒一句,這就是有意陷害了。
萬一郭允之真有個三長兩短,他怎么向人交待?
侄子不是兒子,就可以隨便犧牲?
“我到白虎山之后,嚴白虎一開始很客氣,滿口答應,還主動示好,說要讓他女兒拜我為師,研習典籍。我信以為真,便說了一些情況,希望他能盡快行動,與太史慈聯絡,襲擊故鄣,可他卻對固陵更感興趣,百般打聽固陵的虛實。”
老莊狠狠的瞪了沈直一眼。“我當時便覺得奇怪,回來之后,聽演長說沈直在固陵,這才明白。這一定是他們約好的。若嚴白虎來了固陵,與沈直會合,待孫策一到,內應外合,固陵只怕會在頃刻間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