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君,這可如何當得?”
老莊微怔,隨即反應過來。黃龍羅以為他站在帳外是特意迎接他,有點受寵若驚,便順勢說道:“大帥辛苦了一夜,我來迎一迎,也是應該的。”
黃龍羅暗自松了一口氣。既然“郭允之”這么客氣,不管他是裝的還是真的,應該不會故意和他過不去了。
“郭君言重了,黃某真是慚愧得很。”黃龍羅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五十名精銳,居然被人摸到近前卻毫無知覺。虧得郭君無恙,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若是郭君有什么損傷,府君怪罪下來,黃某就只能以死謝罪了。”
老莊含笑打量著黃龍羅,話都被你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呢,總不能非要報告郭異吧。
“大帥,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嗎?”
“還沒有。”黃龍羅一聲長嘆。“這嚴飛燕名不虛傳,當真是身輕如燕,來去無蹤。郭君,為萬全計,你還是回大營去住吧。”
說著,黃龍羅對身邊的人擺擺手。“傻站著干什么,還不為郭君收拾帳篷,迎郭君回大營。”
那幾個親衛應了一聲,便向帳篷走去。老莊嚇了一跳,連忙喝止。
“郭君?”黃龍羅不解地看著老莊。
老莊也有些亂了陣腳,他沒想到黃龍羅會來這么一手。但他很快就明白了黃龍羅的小心思。
黃龍羅是真怕了,不愿再擔這個責任。
跟著黃龍羅回大營,好處自然不會少。黃龍羅為了掩飾手下的無能,肯定會熱情款待。可若是他不肯隨黃龍羅回大營,那就是他不識抬舉,貪功冒進,以身犯險。將來再出什么事,就不是黃龍羅的責任了。
“大帥,你怕了?”老莊笑瞇瞇地看著黃龍羅。
黃龍羅眨著眼睛,一臉茫然。“郭君,何出此言?”
“大江在前,嚴白虎又不能泅水渡江,嚴飛燕縱使真是燕子,也不過是偷襲而已。昨天沒能得手,下次來就能得手了?”
被“郭允之”說破心思,黃龍羅有些訕訕。“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這也是為郭君的安全著想啊。”
“大帥,富貴險中求。”老莊負著雙手,昂起頭,四十五度朝天。“如今天下多事,天子播遷,尚且勵精圖治,不能安坐朝堂之上。我等臣子,又豈能為一身安危計?”
黃龍羅心中暗罵。不要臉!你伯父郭異都投靠袁紹,背叛朝廷了,你還好意思說天子?
老莊斜睨了黃龍羅一眼。“大帥以為不然?”
黃龍羅一驚,連忙搖頭。“郭君所言甚是,甚是。只是……”
“如果連一個小小的嚴飛燕都對付不了,還說什么對抗孫策?”老莊意氣風發,大聲說道:“請大帥再給我五十人,我要擺一個陣。那嚴飛燕不來便罷,若她敢來,定叫她有來無回。”
“擺陣?”黃龍羅吃了一驚。“郭君還通曉擺陣布符之術?”
“區區小事,何足道哉。”老莊大言不慚的揮揮手。“我曾得高人傳授,習得道門兵符戰陣之術。只是師門有訓,高術莫用,這才一直藏拙。如今這嚴飛燕欺人太盛,我若不小施懲戒,豈不是愧對師門,愧對天下百姓。”
黃龍羅連連點頭,眼神熱切。“不知郭君師門為誰,能否相告?”
老莊詫異地看著黃龍羅。我就是吹個牛逼,你這么激動干啥?“大帥,你莫非……”老莊拖長了聲音,故意一臉疑惑地看著黃龍羅。
黃龍羅微微一笑。“郭君,不敢相瞞,我也是道門中人,或許與郭君有些淵源。敢問郭君,你的師門姓馬還是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