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么年代,只要報出一個官字,就足以震懾住大多數沒有什么膽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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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后,沈郁還是非常感慨,當時若不是羅陽縣新上任的縣令海瑞乘船路過,自己也許就要成為穿越大軍里掛得最迅速最屈辱的一員了。當然,這不能全怪他,誰讓沈郁好端端坐在辦公室思考公司擴張大計時,就忽然變成了飛奔的逃命人呢?
也是在海瑞攔下一群彪形巨漢后,沈郁才曉得,之前的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從陳光鋒的臉型就能看出來,這廝是個暴發戶家的紈绔子弟,平素在仙崗鄉橫著走慣了,瞧上個黃花大閨女,帶回家樂呵樂呵,那是司空見慣的事情,誰讓人有個當縣丞的親爹呢?
這一天,陳大少爺照例帶著八個馬仔上街選妃,一眼就相中了新寡的李氏,結果被半路殺出來的沈郁一頓忽悠,說李氏是自己家的傭人,還請陳光鋒見諒,饒過這一回,自己稍后替她賠罪云云。陳光鋒傻乎乎地就放跑了人,順便還豪氣萬丈地賠上了一貫錢。反應過來的陳大少爺自然不可能放過他,當場就從城東一路攆到了西郊。
知道真相的沈郁差點掉下淚來:這么見義勇為的好少年,怎么就會是自己呢?好歹也得去要點保鏢費勞務費啊,免費服務是何其敗家子的行為?不成,等此間事了,非得夜敲寡婦門,討點利息來才行!
更何況,自己為此還被追殺了一路,差點死于亂棍之下,精神損失費是絕對跑不了的。
在河邊默默欣賞了半個時辰自己的帥臉后,沈郁神情恍惚地起身:“雖然我長得如此英俊不凡,可還是虧大了啊……”渾然不覺,一旁的海大人已經化身包大人,臉黑得能當煤餅使。
“站住!你要往哪里去?”
攔住拍拍屁股打算走人的沈郁,海瑞的表情有點兇惡。他今天初上任,就碰見治下有人魚肉鄉里,欺壓良善,以其嫉惡如仇的個性而言,當然不可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可眼前這個少年,絲毫沒有配合自己辦案的覺悟,發呆了半個時辰后,居然連個謝字都沒有,想要起身走人?!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
沈郁這才想起,自己的命好像是被這位大人撿回來的,當然了,人家能夠耐住性子陪這么久,養氣功夫不是一般了得,日后飛黃騰達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得早點抱住這根粗壯的大腿。
“啊,海大人見諒,草民走神了。”
沈郁立馬換了張諂媚的笑臉,拱手作揖。
“哼!”海瑞鼻孔里重重出了口氣,然后森然道,“你如今雖招惹了麻煩,但本縣不能不管,只是,尚須你的配合。”
“配合?”沈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初來乍到,連這兒是啥年代都不知呢,不過左右不是現代就是了,也許是……明朝?好在他有一樁本事,每逢不懂的事情,就會露出一張萌噠噠的臉,想必海大人應該也不好意思與這樣的頑童一般見識。
果然,海瑞的語氣緩了下來:“你可知,方才那陳光鋒的父親是何人么?”
“他父親?”
沈郁猶豫了半晌,試探著道:“那是他娘……永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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