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聽著管家匯報收集來的消息,徐良族露出了不屑的眼神:“自找死路!”
“那……大人的意思是……做了他?”管家比了個砍切的手勢。
徐良族的背向后靠去,兩側的婢女趕緊開始揉肩,享受片刻后,這才道:“不,鈍刀子殺人,這才過癮吶……哈哈哈,他敢騙我,我就不能反騙他了?好容易混成了個崇拜他的形象,怎么可以輕易丟棄?當然得好好利用起來。”
管家有些疑惑,他跟隨徐良族許久,知道自家老爺的一些脾性,有時候會很幼稚耍小性子,但真的陰沉起來,其心機深得讓人不寒而栗。
看樣子,這回徐良族是真的怒了,也不知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會怎么死。
一時間,管家居然有些同情起沈郁來了。
“第一,請了海瑞給他題寫牌匾,無非是想借重姓海的聲譽,無論是官聲還是其廉名,呵,倒是有些小聰明。”徐良族睜開眼,“不過,我要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去,多找些閑散的人,給我出去說,海瑞收了沈郁的賄賂,這才答應幫那什么元平春站臺。”
“可,這話有人信么?”
不賴管家多嘴,實在是海瑞清廉的名聲太震撼,根本不敢想能夠造這個謠。
“三人成虎,更何況,他幫姓沈的寫牌匾確有其事。”徐良族滿不在乎,“什么元平春,能好喝到哪里去?多說說,自然就有人不肯去買了。”
管家記下了,并沒有馬上走,他清楚,自家老爺是不會光打一拳就收手的。
“第二個,上次被他騙去的錢,要拿回來。那個賤婢……”想起此事,徐良族就有些咬牙切齒,“還有你找的什么潑皮,統統要算賬!”
管家打了個冷戰,叫什么阿飛去騷擾顧采薇,結果反過頭被沈郁忽悠,這事情他脫不了干系。
好在徐良族并沒打算連他一起處理了:“你去告訴那個潑皮,找個時機,砸了姓沈的鋪面,別怕,天大的事情有我頂著!若是不去的話,他就別想再活著見到第二天的綺玉樓粉頭了!”
“是!”
“最后,砸店鋪的時候,你安排些人手,銀子,我要親自拿回來!”
管家聽著殺氣十足的話,兩腿發軟,老爺這是真的要干票大的啊……若不是知道背后有人撐腰,他都有收拾細軟跑路的沖動了。
鬧這么大,只怕那位介入也不太好收場,但愿他們能幾個識相一點吧……
“什么時候去拿?”
“后天。”徐良族揮了揮手,“莫忘記了。”
“后天?”沈郁趴在榻上的形象著實不雅,但也確實沒能力起來給王陽明行禮了。
“不錯,詩會定于后天在綺玉樓舉行,羅陽的才子們一個也不會少,還有外來的文人也會湊熱鬧,你可別缺席了。”王陽明笑道,“就算再痛,也打起精神去。”
沒看出來,這位號稱朱熹后的圣人還有這么腹黑的一面。
不就是想給你下巴豆么?更何況,還沒成功呢。
沈郁一臉怨念,可又知道,事關元平春的推廣,便點點頭答應:“須準備些什么嗎?”
“好好練字,至少,握筆別握錯,不然,貽笑大方。”王陽明輕飄飄拋下一句話,便走了,“別動什么歪腦筋了,今天,大字五百個!”
西廂臥房里,頓時響起了痛不欲生的嚎哭。
不是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