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攔路方法自然對張炳晨與沈郁沒有絲毫難度,雙雙輕松寫詩過關。
尤其是張炳晨,因為衣裳華美,女侍更是多看了好幾眼。
其實沈郁的相貌也不差,只不過今天稍微有些低調,加上詩作是隨便寫的,并沒有如何轟動。
畫舫內別有洞天,跟高檔青樓并無太大差別,甚至因為微微隨波晃動,更顯雅致。
沈郁沒興趣看花魁,只是在贊嘆想出這個法子的人的商業頭腦。
張炳晨倒是躍躍欲試,看到文人堆就想湊過去,又怕現在還不是秀才身份,過去會被歧視。
事實上,這也是不成文的規矩了,但凡來永嘉府參加府試高中的,都會來畫舫一醉方休,往往每年都能夠有一兩個驚才絕艷的人聲名鵲起,加入到永嘉最核心的文人圈子里去。
可惜的是,張炳晨這樣畏畏縮縮的樣子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視,甚至,根本沒有誰認出他來。
這讓他感覺很沮喪,說明至少在永嘉府,自己羅陽縣知名的少年學子身份一點用處都沒有,無人認識。
“茂文,如今我方知一舉成名天下知的意思啊……”對著那些風流倜儻,嬉笑怒罵的學子,張炳晨喃喃道,空洞的眼神慢慢迷蒙起來。
沈郁嘆了口氣,又是被科舉逼得神神道道的人啊……
不過,人各有志,也不能強求每個人都跟自己一樣對賺錢津津有味。
正抱怨時,忽然聽見一聲驚喜的呼叫:“張兄!沈兄!”
兩人同時看去,卻見一位言笑晏晏的少年正拱手而來。
沈郁立刻認了出來,這不是那位李文昭嗎?詩會一別,后來就不見了蹤影,本以為會在縣學相見的,哪知道縣學里根本沒有他。
張炳晨低聲道:“他打那以后便去了永嘉的鹿鳴學院,隨著一位有名的夫子學習,想不到也參加了這次府試。”
“別來無恙啊,二位。”似乎已經忘記了上次詩會被沈郁碾壓的嫌隙,李文昭顯得熱情不已,尤其是對沈郁,更是不停寒暄。
一般對于這種人,沈郁都極為警惕。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李兄如今在永嘉?”張炳晨問道。
李文昭點點頭:“幸得陳同知賞識,隨其恩師于鹿鳴學院就學。”
他又笑道:“前幾天聽聞沈兄壯舉,實在是驚險萬分,所幸平安無事。”
沈郁差點就鬧出科場舞弊的丑聞了,李文昭既然有參試,自然也一清二楚。
“李兄胸有成竹?”張炳晨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府試的結果了,見到老熟人自然要問一問,畢竟對方是當初的羅陽縣頭號才子,還壓過自己一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