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雪之下雪乃接到蘇奇的對話,從窗戶看見他就在自己樓下時,也是吃了一驚。
原本打算直接拒絕的她驚訝道。
“你怎么來了?”
蘇奇一只手接著電話,一只手對著雪乃揮了揮,笑道。
“來接你啊。快點下來吧!”
蘇奇等了十幾分鐘,甚至以為雪之下雪乃想要反悔時,穿著一身淺藍色長袖,深藍百褶連衣裙的雪之下雪乃拎著一個白色跨包,踩著羅馬涼鞋走了過來。
蘇奇為她打開車門,請雪之下雪乃上車,然后自己也坐了過去。
看著蘇奇升起車廂前后的擋板,雪之下雪乃一下子就變得警惕起來。
他想做什么?
雪之下雪乃把手伸入挎包——里面有著防狼噴霧和電擊器——目光灼灼的看向蘇奇,警惕著他的一切動作。
但蘇奇的反應和她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我要向你道歉,雪乃。我不應該說這么重的話。”
蘇奇面對面的向雪之下雪乃道歉。
這個時候的他并非魑魅魍魎之主,也不是酒廠的幕后黑手,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的朋友。
“但你那天說的真的讓我傷心了。我只是出于欣賞美的角度多看了你幾眼,至于讓你這么反感嗎?還是說因為陽乃的習慣性操作,讓你覺得真正的朋友就應該無比純粹,其中不摻雜任何的其他東西?”
面對蘇奇的問題,以及親自跑來接自己,而不是就好像待在家里等待快遞一樣等待的舉動,雪之下雪乃心頭的防備也放下許多。
她沒有像普通女孩兒那樣撒嬌,說什么“人家是女孩子,所以你要讓一讓人家嘛”這種她平時最討厭的話;也沒有想腦殘戀愛劇一樣,立刻就原諒蘇奇。
她甚至沒有將手從包里拿出,只是在嘴角露出一抹標準的“雪乃式”冷笑。
“你也彼此彼此!一句話就逼我全家跑兩趟,這幾天都在擔驚受怕的烏丸少爺!”
對于雪乃的冷嘲熱諷,蘇奇倒是挺熟悉的。
他們兩個除了第一次見面,之后每一次不斗嘴才奇怪。
本來這種行為可不算不上朋友。但考慮到會和雪乃斗嘴的除了他也就只剩下平冢靜,蘇奇覺得,自己在雪之下雪乃心里還是有一定特殊地位的。
“我都說了,是你父親先過線的。”
蘇奇看了眼可能現在還不知道雪之下家為什么得罪了他的雪乃,憐憫道。
“原本看在你的面子上,對于陽乃有時候借用我的虎皮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涉及到上百億的工程你父親還敢耍小動作,未免太看不起我烏丸家了。”
“不過如今看來,就算到了這種程度,他們也沒有把事情告訴你。他們是希望在這惡心而又骯臟、黑暗的大人世界保護你,還是說覺得就算你知道了也沒辦法?又或者兩者兼有?”
雪之下雪乃剛想說話,卻忽然止住。
“這會不會是烏丸奇的試探?”
她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決定沉默以對。
雪之下雪乃可不想自己成為雪之下家的突破口。
她心里隱隱有些后悔:不應該被蘇奇三兩句話說動,順從自己的感性,這么晚跑到人家車上,要去人家家里的!
這下真就自投羅網了!
看著沉默不語,只是轉頭看向窗外的雪之下雪乃,蘇奇覺得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