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謝,我親愛的小約瑟,我會的。”
馬克西米利安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
實際上被三級會議困擾的不止馬克西米利安一個人。
用五代帝王的歲月抹去的古老制度,也只剩下真正的學者以及那些家學淵源的老牌貴族才知道隱藏其中的真正玩法。
尤其是路易十七在這么個敏感的時間召開這么個會議,陰謀的意味太濃了。
如何叫人不緊張。
法治和尚理論上每天要為約瑟夫提供四個小時的課程服務,除了第一天的小誤會以及之后三天的補課時間外,法治都是八點半點準時開課,十二點半結束授課,從不在羅伯斯庇爾家的莊園留餐。這種行為將法治與那些十點來上課,蹭主人家一頓午飯,再午睡到下午三四點醒來后就著下午茶侃大山兩個小時再蹭一頓晚飯的妖艷賤貨區分開來。
雖然很抱歉占用了約瑟夫的時間,但是馬克西米利安還是誠懇的向法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希望和尚能為自己解惑。
“很有趣的問題,約瑟夫,你能回答你表哥提出的疑問嗎?”
法治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能,我說不清楚,會壞事兒的。”
約瑟夫誠實的說道。
法治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示意馬克西米利安也坐。
“最近很多人都去藏經閣尋求答案,我回答這個問題已經太多了,再加上你也沒有付給我咨詢費,所以我就說的簡單點吧。”
“我可以付……”
法治伸出食指向下點了點,示意馬克西米利安不要說話。
“歷史由來什么的略過不說,我直接說點你關心的吧。”
法治整理思緒用了大概十秒鐘的時間,然后開始為馬克西米利安解惑。
“三級會議,指的是教士、貴族、市民這三個等級的代表聚在一起開會討論加稅這么個會議。教士,你得分開解讀,傳教的和尚以及學士。貴族,那些高貴的血脈以及你們忍者階級,這個你熟。市民,年收入五千土郎以上的非貴族非教士。聽明白了嗎?”
法治和尚反問道。
馬克西米利安忍不出發出了沉吟。
“教士,貴族,市民……按照禪師您的解釋,身份似乎有重疊啊。”
“當然,沒有身份的重疊王室怎么確保提案一定能通過。三級會議的核心精髓這三個等級的代表群體只有一票,與人數多寡無關,每個階級只有一票,少數服從多數,不需要全票通過。”
“哪怕同一階級內部也是簡單的少數服從多數決定代表階級的這一票?”
“聰明。”
法治毫不吝嗇對于馬克西米利安表揚的同時也沒有賣關子。
“在路易十四以及更早之前的時候,三級會議其實是一種政治妥協,王室沒錢了,國家要破產了,怎么辦,召開三級會議咯。那時候的三級會議說是加稅的會議,實際上是王室販賣權威,教士、貴族以及有錢沒地位的人們花錢買政策法令,以皿煮協商的形式公開買賣國家權力以及王室權威。”
馬克西米利安還是思考著法治和尚的話,沒有貿然插嘴。
“到路易十五的時候,土之國與水之國剛剛結束百年戰爭,幾百年來第一次財政健康,所以他沒有召開過三級會議。路易十六心高氣傲,根本不想和他人分享王權,不屑于對臣民妥協。之后的土之國統治者也是如此。因為三級會議的本質就是一場權錢交易,有錢人通過同意王室加速的方式換取政治經濟上的利益。每一次三級會議都是一次對于王權的損害與侵蝕。”
馬克西米利安依然不敢開口說話,因為他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卻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法治說道這里,慢悠悠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見馬克西米利安還是一臉茫然,法治忍不住搖了搖頭。
“三級會議的本質是什么,我已經重復很多次了,是王室與有錢人之間的權錢交易,重點是交易。但是這一次將要召開的三級會議本質是什么?”
那種有什么在胸間悸動卻說不出口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覺令馬克西米利安感到痛苦。
“約瑟,你告訴他吧。”
法治似乎突然間失去了說話的興趣。
“是敵人。有錢人想買的王室不想賣,王室想要的是有錢人的命。三級會議,舅舅和舅舅一樣的人們不在西邊就在北邊,沒有貴族,只有教士和市民。我懂了!國王要殺和尚!!!”
馬克西米利安震驚于表弟的暴論,而法治和尚伸手一抹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是市民,包括你們這樣看起來已經是貴族的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