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客棧,陳泉心里也是起伏不定,在伊瑪家中,伊瑪對他熱情有加。
可對于伊瑪的熱切眼神,陳泉只能視而不見,他不是認為自己修養有多高,也不是覺得自己跟當年冠軍侯一樣,有“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胸懷和氣概,而是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合兒女情長。
陳泉感受到了伊瑪那失落的神情,可也只能依然裝作沒有感覺,獨自一人走了回來。
……
三天后于闐國質子在于闐一隊士卒的護衛下,帶著班超的親筆信,向酒泉塞出發。
望著這一隊人馬越走越遠,陳泉心里終于感覺輕松了不少。
此次拿下了于闐,西域天山南道諸國應該都問題不大了。
此后一段時間,班超派人陸續前往于闐周邊的各小國,在聽到于闐國已經將質子送往大漢之后。
于闐周邊的紆彌、且末等諸小國也都紛紛表示歸附大漢,也都陸續派出質子前往大漢。
……
龜茲國,延城,王府之內,龜茲王白虞對著匈奴都尉曷遮諂笑道:
“都尉大人今天怎么有空到小王府內來,不知有何指教。”
曷遮望著白虞冷笑道:“大王近日可曾聽到了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小王不知。”白虞一頭冷汗。
對于這匈奴都尉曷遮,白虞是又恨又怕。
白虞幾個月前都曾只是龜茲國一名大貴族,在匈奴人的扶持協助之下,他率領自己的部族一舉將前龜茲王圖論及其家族之人全部殺死,自己當上了龜茲王。
雖然龜茲還有其他貴族不服,可攝于匈奴人的威壓,也只能默然承認白虞為龜茲王。
匈奴人派來了都尉曷遮,協助管理龜茲。說是協助,其實曷遮就相當于龜茲的太上皇,每天對白虞頤指氣使,白虞對于曷遮也只能是是唯命是從。
雖然自己是龜茲王,但白虞卻感覺自己實際就是一個傀儡,但事已至此,白虞也只能老實遵從曷遮的各項指令。
否則他知道,匈奴人可以把他推上王座,同樣也隨時可以把他趕下來,在換一個聽話的人上去,如果真那樣的話,自己會怎么死,可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大王在王府之內過得可真逍遙啊。”曷遮冷笑道。
白虞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拱手對曷遮施禮道:“小王確實不知,還請都尉大人示下。”
“如今漢使在天山南道諸國來回奔走,包括鄯善、于闐在內的已經有十來個國家投靠了大漢,照這樣下去,我看你龜茲國也很快要投靠大漢了吧。”曷遮冷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