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玄宗這次終于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焦點,只不過,代價有些大。
露了兩瓣兒屁股不說,連屎都沒擦就被人拎了出來。
汪玄宗聞著褲襠里傳來令人作嘔的臭味,哭喪著臉,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墻上。
這回連擦都不用擦了,干透了。
與他同在一牢房的凡人,不停地發出干嘔聲,將臉貼在鐵欄桿的縫隙當中,呼喊外面的獄卒,說若是再不給他換牢房,他便咬舌自盡。
汪玄宗低頭嗅了嗅,雖然臭了些,但也沒達到讓人活不下去的地步。
這真是印證了那句話,別人拉屎,簡直臭不可聞,閉眼不看。
自己拉屎,若是不瞅兩眼,總覺得對不起它。
終歸是從自己身體里出去的東西,還是要道個別的。
哎——
汪玄宗嘆了口氣,心想著自己這回是小命難保了,只希望九首兄趕快逃出京城,走的越遠越好。
還有小夫,自己很對不起他。
......
吱呀——
天牢大門被緩緩打開,面容憔悴的張小夫邁步出來,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原本明媚的陽光,此時覺得好刺眼。
過了一會兒,漸漸適應過來。
張小夫重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的老師站在不遠處,笑容溫和的看著自己。
“先生......”張小夫眼眶微紅,聲音有些顫抖。
他明白,自己被放出來,一定是先生救了自己。
“跟我回書院吧。”計州伸出一只手來,嗓音醇厚。
張小夫趕忙擦拭眼淚,焦急說道:“先生,我那朋友......”
計州打斷道:“小夫,莫要再說了。我且問你,王朗的死,與汪玄宗有沒有關系?”
張小夫微微頷首,臉色有些難看。
計州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無奈,“既然王朗的死,與他有關。那他便應當得到相應的懲罰。不是么?”
張小夫心有不甘道:“是王朗想要殺他在先!先生,律法當中可是有眚災肆赦這一條的。”
計州沉聲道:“可是,王朗畢竟是一名畫龍師。而且,他還是賀國師的師弟。就算我想救他,也是有心無力。小夫,你身在京城多年,還不知曉賀國師的勢力有多大么?”
“呵——”張小夫嗤笑一聲,身形微微晃動,心如死灰。
張小夫緩緩轉身,望著再次被關上的天牢大門,聲音哽咽,呢喃道:“玄宗,我救不了你,對不起!”
......
黑漆木盒當中,一支毛筆金光流轉,尾端盤龍熠熠生輝。
賀千回目光灼灼,伸手小心翼翼的將這支由鎏金所鑄的毛筆拿了起來,三個篆體小字映入眼簾。
“點睛筆!”
見過大風大浪的陳國國師,此刻聲音顫抖,激動之色溢于言表!
始終跟隨在賀千回身邊的扈從,微微頷首,由衷說道:“恭喜國師!賀喜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