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渲染主角復雜扭曲心理和隔閡的技巧,視聽語言極具風格化。
這是《自由人》里的用光,也是導演柯汶利的那首絕技,當年他就是憑借短片《自由人》被奈飛看重,邀請他執導《擺渡身》,雖然這個事沒成,但他依然憑借《誤殺》,交出了一份堪稱優秀的銀幕首秀。
順著沈林的眼神,鏡頭拉遠,旁白想起:“1983年,貴陽,我還是一名剛剛頂替父親接手工作的小工人,我那年19歲,喜歡上一個姑娘,青紅…”
鏡頭轉場,高媛媛往前走,姚安濂跟著她,目光死死盯著青紅的背影…
青紅忍不了了,扭頭看了看父親:“爸,你能不能別總跟著我?”
“…”
姚安濂沒理她…
然后她走進學校,伴隨著第六套廣播體操的音樂,在動作整齊不一的人群里,青紅處于鏡頭內的黃金分割上。雖然所有的人都穿著八十年代初極其地球的衣服,青紅明亮得讓你一眼便能注意到,直到鏡頭移開。
故事沒什么大的變化,只是主視角換成了沈林飾演的小跟…
他第一眼看到青紅,就一見鐘情了,笨拙的約她吃飯,送她禮物——紅色高跟鞋。
青紅沒有拒絕,但也沒有點頭…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父親一直在琢磨離開貴陽,回上海。
從青紅父親的角度,這個事是對的,在他眼里,自己以及荒廢了這么多年,而子女再也不能像上一輩這樣困在這兒,他們應該回到上海,回到大城市,回到繁華且有發展空間的地方。
老吳極為嚴厲的教育子女,特別是即將高考的青紅,他盯著女兒,責罵她,不許她同廠里的本地人小根來往,他甚至脅迫當醫生的老婆開假病條來阻止青紅參加實習,從而滅絕女兒接觸戀人的可能性。
青紅選擇反抗,她絕食甚至夜不歸宿…
老吳干脆約小根泡澡,先是侃侃而談,之后威逼利誘,沈林飾演的小跟不說話,保持沉默…
光照在小根的臉上,明暗跳躍變化…
然后鏡頭一轉,廖番出場了,上來就是一場械斗…
伴隨著旁白:“呂軍跟我同齡,我們兩家是鄰居,但他是混混,我不喜歡他…”
你不喜歡他,但是戛納現場的觀眾很喜歡,廖番蛤蟆鏡、喇叭褲,直接模仿的貓王的造型還有舞步…
你不喜歡他,但你最終還是學了他…
小根覺得生米煮成熟飯這招靠譜,于是**了青紅…
其實電影后半段那種片頭的銳利風格就已經蕩然無存了,畢竟這個故事不算觸目驚心,但在用光還有鏡頭特寫方面,依然可圈可點,凝固鏡頭的運用,到大全景與特寫的對比…
尤其是小根決定用**的手段時候,特別極端的逆光+構圖,制造出一種虛幻不真實的感覺,但又感覺人物尋找到一個光明的出口。
當然光亮之后,青紅一瘸一拐往家走,鏡頭給到她的下半身,隱隱有些血跡…
結局嘛,青紅神志不清,跟著一家去了上海,小根則被公安局抓走了。
電影結束在小根出獄的那天,滿臉胡渣子,對著鏡頭看了一眼…
88分鐘,不多不少,然后沈林的歌聲響起:‘IfyoumissthetrainI'mon,YouwillknowthatIamgone…’
《醉鄉民謠》里面的插曲《500miles》…插一句,這歌1961年就已經發行了…
其實跟劇情不怎么配合,但是寧昊特喜歡,就拿來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