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息怒,小兒年齡尚小,什么都不懂。您只管吩咐時間地點,我馬上前去。”
蘇遠見蘇明觸怒李固,連忙賠罪。
“這還差不多。兩天后,到城里李府報到,屆時會安排你們。”
李固滿意地點了點頭,蘇遠的卑躬屈膝,他很舒服。
待蘇遠走后,蘇明緩緩向蘇遠說道:“父親,明天不必與李家簽訂契約。賣身于人,一輩子永不翻身。”
“我等都是凡人,旦夕存亡于草莽之間。又有什么辦法呢?”
蘇明的意思蘇遠懂,不想一輩子當他人的奴隸。
他也不想兒子還未及冠,就被鎖入牢籠。
為人父,實在愧疚。
“父親放心!我有錢,只要經營有道,以后生活不會差。”
蘇明說著,將那天撿到的錢財拿出,倒在地上。
兩塊黃金,十來塊白銀,還有上百枚銅錢。
“這是?”
蘇遠蹲下,撿起一塊金子,雙手顫抖。
平時連銀子都見過,何況是金子。
在夏國,一兩金子等于十兩銀子。一兩銀子,等于十緡錢。一緡錢,等于一千枚銅錢。
也就是說,一兩黃金等于一萬錢。
這兩塊黃金,一塊是五兩,一塊是二兩。
銀子大概都是二兩。
金銀加起來,有十萬余錢。
夏朝戈陽郡物價不高,斗米二十錢,匹絹不過二十五錢。
依照這種物價,過普通一點的生活,蘇明一家子幾十年吃喝不愁。
“這些金銀,是我從那天那些武者尸體上找到的。他們絕不會追查到我們頭上。”
為了讓蘇遠放心,蘇明坦白說道。
武者可能真不在意這點錢,那兩本武道秘籍,才是他們拔刀相向關鍵。
黃金白銀,又沒有寫名字。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武道秘籍,蘇明萬萬不能暴露,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我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蘇遠吶吶地說道。
“父親,我絕不甘心自己命運如此。這點錢財,也不足以讓我們富貴。凡間的燕雀,再怎么喊叫,也不會吸引人注意。只有鳳凰的鳴啼,才會被天下知曉。”
蘇明大有深意地向蘇遠說道。
蘇遠似懂非懂,奇怪地盯著蘇明。
“父親不必驚訝我的變化。背井離鄉,一路上連豬狗都不如。那些武者揮起屠刀,血雨相和。當時我在想,生而為人,就算是殺雞,也應該眨一下眼吧!后來我才知道,凡人是魚肉,任人宰割,利益早就被分割明確,就像我們來西陽,命運被注定一樣。所以,只能去爭!”
蘇明眼光一寒,前世的斗志,與今世的環境合為一體。
這一世,他要九天攬月,直上云霄。
“明兒,你想?”
蘇遠心中欣慰蘇明經過磨難,退變成一個大丈夫。但蘇明的深意,他還是不明白。
“我想當官!”
這一次,蘇明很直白。
記憶中,夏朝選拔官吏的制度類似于前世的察舉制。
蘇明明白,因為武者的因素,大家族比比皆是,科舉根本無法推行。
由于是察舉制,寒門子弟,想成為官吏,如同登天。
夏朝建國已一千余年,候門將門已成尾大不掉之勢,地方郡縣長官,權力極大。
許多郡內百姓,只知太守,不知政事堂的幾位宰相。更有甚者,不知首席宰相名號。
凡大郡太守,只要是他推薦的縣令、縣尉,朝廷都會錄用。他向朝廷推薦的人才,朝廷會斟酌再三。
這就是察舉,讓許多學究天人的大才,埋沒于鄉村野氓之中。好一點的,也只是刀筆小吏。
殿陛之間,公卿大臣都被名門望族所控。
有世襲候門,與國同休。
更有累世宰相,皇帝都很難去罷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