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察覺自己從者的擔憂,鈴木友紀全無自己被襲擊的緊張感,將自己在夢境中遭遇從者弗洛伊德及看穿對方情報的事情告知了古斯塔夫。
與此同時,埃德曼中校來到臨時據點的地下區域,提高設置在地面上的預警術式的等級,聊勝于無的防備手段。
拿破侖隔了數分鐘才進入狹小的地下區域,這里原本只是蘇聯居民自己挖的儲物地窖。
“敵人已經逃走了。”
“我覺得那不是正規的從者,推測下來只剩下Rider一騎未明,或許Rider也有什么特殊方法可以重復召喚。”埃德曼中校調整術式之后,檢查了一下整座據點的供魔核心,魔力部分靠臨近的靈脈汲取,部分靠消耗攜帶的礦石儲備,暫時補充跟得上消耗。整片的廢棄居民樓房改造的據點等同于一座大型魔術工坊,埃德曼中校還讓下屬布置了其他防御設施,但目前看來用處不大。紙上談兵程度的計劃放在斯大林格勒的實戰環境中,差別很大。
“Master,看來我們猜想一致。能在城里跟Lancer’戰爭”騎士長時間對抗的顯然不會是普通人物。只是一上來就攻擊我們這邊的魔術師,有些違背常理。難道Rider陣營也都瘋了?還是他們看不上我們這邊的實力。完全沒有合作商談的打算。”拿破侖一改之前拿炮反擊快樂的狀態,臉上寫滿了焦慮。
“你這幾天觀察那個鈴木友紀的年輕魔術師,有什么進展?”埃德曼中校下意識掏出打火機,另一手伸向了雪茄盒子,但他意識到自己還待在地下區域,要緩和煙癮,必須先到地上。他打住動作,改為掏出一小瓶晶藍色絮狀藥劑,倒入自己口中,享受魔藥浸入肺腑的獨特爽快感。
“你們都說他深不可測,懷疑他是上百歲的老妖怪偽裝的。可我覺得他真的只有16歲到18歲年紀,對他人防備較低,容易被假象迷惑,是個非常容易糊弄的小孩子。”拿破侖想起今天他舉炮朝天射擊時,鈴木友紀站在后方用仰慕眼神觀看的模樣。崇拜的眼神不是偽裝的,尤其在他笑著建議鈴木友紀也來試試開炮的快樂,后者顯然心動了,但被古斯塔夫第一時間阻止。
相比于御主,拿破侖更擔心同職介的古斯塔夫小姐整出大事件。
“可他今天也是神奇地從來襲者手里逃脫,我們魔術師單獨遇到從者的伏擊,有幾個能從容逃脫?他現在應該已經醒了,瑪奇里說他只是被強制帶入夢境中,精神層面沒留下被攻擊的跡象。”埃德曼中校自少年時期學習魔術以來,一直都靠藥劑、酒精、煙草麻痹自己的感官,遏制自己因為魔術回路質量低的日常疼痛后遺癥。30余歲的他在下屬面前是宛如天才的一流魔術師兼軍事長官,但在識貨的魔術師眼里同樣是一件速成品,他討厭那些真正的魔術天才,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能獲得魔術的才能。
“Master,你有些過于拘泥于你所認為的常理了。每個人的魔術與能力都不同,學習的經歷和經驗的積累也不同。有些人可能就是有著面對特定敵人十分安全的保護,下次換個莽撞直接的從者照著他腦袋敲一棒子,你看他還能不能淡定挨打。”拿破侖生前見過不少守舊的人,無法接受新事物的他們依舊以為路易王朝會再次復辟,直至他帶上冠冕,加封皇帝,徹底打碎那些迂腐之人的幻象。對立之余,拿破侖也不得不承認那是一群被時代拋棄的可憐人,他的御主與他們有些相像,還未成為老魔術師,卻沾染上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