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田總司無言以對,但她的眼神依舊帶著視死如歸的決心,即便這點決心已經如枯葉一般陷于風雨中。
“你可真是倔強,這便是你最后的反抗嗎?有意思,戰爭接受任何形式的對抗。”
“戰爭”騎士上前一步,雙目將沖田總司的決意、恐懼、無助種種都納入其中,放在平日“戰爭”騎士不會有閑心動用自己其他方面的能力。
近距離對視中,沖田總司有種自己靈魂出竅的錯位感,自己仿佛不在寂靜的博物館內,而是來到了其他地方,她陌生而又渴望抵達的一處戰場。
不知地名和時空,但這份怪異的直覺讓她暫時忘卻了恐懼。
戰場空曠而混亂,折斷的刀、旗幟、步槍、柵欄……種種日本幕末時期的物品取代了沖田總司之前所見的博物館內展覽品。而在她面前的也不是“戰爭”騎士,她抬頭望去,自己正前方一匹駿馬維持著飛奔的動作,其上乘騎的壯年男性宛如決心赴死一戰的狂戰士,周圍看不到還追隨他的兵卒,卻依舊勇往直前。
距離此時代70多年前的戰爭幻象定格于這幅畫面,沖田總司無需看清前方騎馬武士的容貌,已經可以認出對方。
馬頭朝向的前方能看到沙塵模糊的列陣軍隊,沖田總司同樣認得出他們是薩摩土佐等地的叛軍。
“這里是……”沖田總司一時感覺不到身上的傷痛,甚至產生進一步的錯覺,試圖跟隨前方的武士一同迎接列陣的敵軍。她現在是從者,有著一騎當千實力的頂級使魔,屠戮區區百余人的人類軍隊花不了她多少時間。
但下一刻沖田總司停下了邁腿的動作,直覺告訴她所見一切全是幻象,自己仍在1942年的斯大林格勒城博物館內,自己面前站著戲耍心態的“戰爭”騎士。
在沖田總司決定正視幻象時,呈現在她面前的幻象開始了“播放”,“戰爭”騎士的呼聲也在她耳邊響起。“西歷1869年,這里是蝦夷箱館,你們所屬組織最后一戰的場所。”
喧雜的槍炮聲音頓時涌入沖田總司耳中,無需“戰爭”騎士后續解說,她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畢竟在她降臨后已經翻閱了于此相關的文獻記錄,知道了生前記憶中一位位同僚最終戰死于何地。
“夠了……可以停下了,我知道……”沖田總司看著騎馬馳騁的土方歲三單騎跨越溝壑,繼續向前行進,已經翻閱過文獻資料的她卻依舊忍不住產生了無意義的幻想。因此她不想看到結局,哪怕自己參與圣杯戰爭的愿望正是與同伴們一起戰至最后。
“可以停下,只要你愿意臣服。你想進入這副存在于過去的戰爭記錄嗎?與前面那位戰斗至最后一刻的武士一同面對順應歷史變更潮流的敵人嗎?臣服于我,我來實現你真正的愿望。”
“戰爭”騎士的呼聲帶著強烈的蠱惑意味,并非它對自己的言語施加了魔術,僅是這份誘惑沖田總司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
沖田總司陷入了思索與猶豫,她清楚自己臣服代表著什么,自己信奉的武士精神不允許自己背棄御主,可“戰爭”騎士的許諾也是她真正想要的,不論以什么身份,凡人或從者,能否靠自己羸弱的身軀與不成熟的心境為同伴們幫上一次忙,她都想跟上他們的腳步。眾人的夢想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