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占卜了布倫希爾德的狀況和后續行動。她的確受傷了。上一次占卜她會與阿提拉的軍隊協同作戰,時間在三天后,但可能因為她今晚襲擊失敗,還受了不輕的傷,變化為了開啟一項特殊的魔術儀式。”
提到魔術儀式后,鈴木友紀與吉爾·德·雷都想到了被布倫希爾德抓住的貞德,可能是吸取魔力恢復傷勢,也可能是要用貞德召喚強大的隨從。但貞德幾乎能確定活不過明天。
“具體是什么儀式?”吉爾·德·雷著急地追問道。
“我的占卜可知范疇有限,得到的提示是‘錨’。應該不是簡單的恢復傷勢,以我的見解,可能要用Saber貞德制作固定某種概念物的錨。”埃提烏斯說這番話的時候,直視著鈴木友紀。“人理嗎?我雖然對人理被如何破壞存在好奇心,但你應該不會讓我滿足這種好奇吧?”
這位魔術師不是在開玩笑,他甚至在得知存在借助圣杯破壞人理的可能性后,設想過自己來主導一場人理的災難,但只是停留著想象階段。他沒有需要破壞人理的原動力,連參與圣杯戰爭都帶有不情愿的情緒,對于圣杯也沒什么需求。他也是一個存在愿望的人,只是他不需要圣杯這類東西來實現愿望。自認此時代最接近魔術奧秘的天才魔術師,埃提烏斯時年50歲依舊相信愿望必須親手來實現,靠投機取巧方式實現愿望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為了滿足一時的**,犧牲掉實現愿望的艱辛太不值得了。
正因為拼盡全力都難以實現,才值得被稱作愿望,而后人才有動力繼續為了實現愿望超越現在實現不了愿望的自己。
鈴木友紀對關乎人理的問題,他的嘴總是條件反射般先行回復。他的應答不及埃提烏斯百分之一的可信度,或許有自知之明并非任何時候都有利。
“很好,年輕人。但我要事先說明,我這邊明天無法支援你們,你們顯然也不可能等待。明天我將率領我的軍隊迎戰不可一世的匈人,你們如果選擇同時前往布倫希爾德進行錨定儀式的地點阻止。我恐怕沒機會給你收尸。”
埃提烏斯對自己一方能否擊敗阿提拉的軍隊也自我存疑,他通過鈴木友紀能知曉未來的歷史中,西羅馬聯軍在這片平原擊敗了匈人。可這一結果會因為圣杯戰爭的發生而改變嗎?圣杯中已經匯聚了4體退場的從者靈魂,阿提拉依靠圣杯一定會揮出比今日更霸道的劍光。埃提烏斯相信只有他能阻擋住阿提拉,那個毀滅文明的野蠻女人,只有他可以擊敗!至于人理,相較起來也就成了次要的事情。
“不需要收尸。為了拯救人理,任何犧牲都有意義。”即便不關乎人理,鈴木友紀都與幽默玩笑絕緣,他就像一臺機器,只是為了拯救人理而行動著。自己的命十分重要,因為一旦死了就無法繼續執行任務。可唯獨一件事上例外,為了拯救人理,鈴木友紀可以犧牲自己與他人的一切。之前或許他還沒認識到自己潛在的作惡可能性,經過埃提烏斯的假設提醒,鈴木友紀不只是承認了愿意在拯救人理一事中接納“惡”的從者。這其中也包括了自己為了執行拯救人理的使命,做一切順應人理的“惡”事。
所幸這一次可能制造出特異點的“女武神”,破壞人理的目的是杜絕后世人將神代消退后的人類英雄與神話結合。阻止這種自我滿足的私欲,并不違背善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