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怎么辦?”鈴木友紀見識過真正狂熱的信徒,任何處于他們認知之外的說辭都會激怒他們,極端的正義隨時會刺向他們認為有罪之人。他看著幾只老鼠鉆進墻縫或地溝,意識到全城各處可能都是這樣的狀況,可能有數千余人已經感染了變異的病菌。
“我與Lancer、Saber組約定的再次商談時間為上午10時,地點還是在但丁的小屋。Archer也還未使用我就給他的聯系方式,發送信號。在此之前,我們搜尋疫病相關的線索,不管有用沒用。你也希望我多救治些城里的人吧?拯救人理之余,你并不排斥救助這里的市民。”
貝法娜對鈴木友紀而言性格難測,行事謹慎,而鈴木友紀在貝法娜眼里就是個小孩子,不談及人理時,對于看到的人會主動伸出援手,但也僅限看到而已,對待聽聞的慘劇就會默然很多。
比如現在,貝法娜敢保證自己點火燒了面前住著人的屋子,鈴木友紀不會有太大反應。必須他親眼看到才能激發他對同類遭遇的共情。這點貝法娜剛才已經試驗過了,燒死人和燒活人鈴木友紀給她的反應完全兩樣。
“如果不影響正事的話。”處于冷靜之中鈴木友紀,很自然地給出了他的真實想法,談及人理,他不會退讓半步。
不出意料的回答讓貝法娜打定了主意,后續盡可能把她的御主放在較少干擾的環境,以提供最大程度的支持。她的御主可以充當一臺無情的拯救人理機器,大概率所謂的迦勒底機構也是照著這個目的制造了鈴木友紀。作為擁有與人類別無二致身體的鈴木友紀,也存在著原始的少量人類情感。就機器而言,情感是多余的,是瑕疵,必須在下一版本更新中盡快優化。
貝法娜保持對鈴木友紀的基本尊重,將其視做一名人類,不會過多評判御主的品性、性能。她受委托來處理1348年冬季佛羅倫薩的特異點,合作的搭檔究竟是一個人形的機器,還是一臺有瑕疵的人造人都不重要。她只要盡力完成這份委托,兩者都是為了維護人理的相同目的,主從關系因此緊密可靠。
以貝法娜的思維方式,她得出了上述分析與結論。如同鈴木友紀所言,不影響正事的前提下,進行一些低效率的救人行為,不是不可以。
使用魔術打開房門,貝法娜快步闖進他人的房屋,不顧正在咳嗽的幾名孩童和虔心祈禱的年輕夫妻。她轉用治療魔術,依次對這戶居民治療,其中一名孩子她預感經過治療也大概率扛不住。并非輕癥病人得到她的魔術治療后都有50%的自愈概率,這還與個人免疫能力有關,但這就不是她需要考慮的了。她只要保證病故的居民不形成高危險的病菌“爆彈”,一個重癥病人傳染這個街區的糟糕狀況發生即可。
“他們都感染了疫病?”鈴木友紀看著貝法娜對屋里每個未察覺的居民使用治療魔術,不由想到了最壞的狀況。就像他和貝法娜入城時,所見的整戶人家死于疫病,留下唯一的幸存者,還被神父和鄰居丟進火里一起燒了。
“是的,而且如果混著一個沒染病的人。我反而要頭痛了,等我們一走,沒有染病的人被感染,總不能指望我們隔幾小時后返回再治療一遍。他們都輕度感染疫病,得到治療后,一段時間內他們不會被二次感染了。我的治療行為才有意義。”
貝法娜所指的是人類在自愈過程中產生抗體,從而抵御病原的免疫反應。對貝法娜而言,給人延續幾小時生命,純屬在浪費她的魔力,至少也要多活幾年時間,讓她的治療有價值,有回報。
鈴木友紀與貝法娜離開廣場后,逐一治療染病居民的行為很快就被Rider得知。他正一邊享受著沐浴,一邊品位黃金杯中醞釀的濃黑色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