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去吧。”
涂山暖暖收起飛舟,帶著蘇銀瓶與涂山幽幽在山腰處落下,她一落地,議論聲頓時戛然而止。
“嗯?”
蘇銀瓶眨了下眼睛,撇過頭,看向了右前方,一名骨瘦如柴的蒼發老者帶著一名少年走了過來。
“涂山道友,久疏問候了,近日可還安好?”
老者走到近前,笑瞇瞇的對涂山暖暖作揖道:“可還記得老道?”
涂山暖暖瞥了眼那老者,輕描淡寫的道:“喲,這不是周國的國師嗎?齊道長,你時日無多了吧?不老實在山中頤養天年,參與凡俗的王朝爭霸,小心晚節不保。”
“大限將至,老道自然不甘心這千年苦修化作枯骨,逐鹿尚有一絲飛升之機,奈何……”
齊道人搖頭苦笑道:“白駒過隙,這幾年壽元,又怎禁得住揮霍,若再不找到延年益壽的寶藥,老道確實是要撒手人寰了。”
他說著側開身子,指著身后的少年,介紹道:“姜上,周國的殿下,也是我的弟子。”
“見過前輩。”
姜上眉目凌厲,他的臉蛋雖生的柔美,但卻并不是小白臉那般的像女子的柔和,而是鋒芒畢露的犀利,一眼看去便令人不敢小覷。
‘姜尚?’
蘇銀瓶眼皮一跳,這名字也太恐怖如斯了吧?話說……這人和前幾天在涂山門口看到的那個姜嬛長的有七八分相像,一母同胞的兄妹或姐弟嗎?
“前些日子,周國那小丫頭來擾我清夢也是齊老道你指示的吧?”
涂山暖暖意有所指的道。
“道友莫怪。”齊老道嘆了口氣,“我已沒多少日子可活,我一死,周國便再無能擔任國師一職的風劫境修行者,所以我才想到道友你的,畢竟周國境內能扛起大梁的也就只有涂山了。”
“無趣。”
涂山暖暖打了個哈欠。
“涂山道友。”齊道人笑容燦爛的道,“風劫境的修行者也不過只有千載壽命,你修行至今也有六百年了吧?道友天姿國色,難道就甘心在四百年后化作紅粉骷髏一具?”
“你這老道好生無禮。”涂山幽幽頓時一怒,“我家姐姐尚在青春年華,你為何說這不吉利的話?人生自古誰無死?仙人也在那黑骨山中坐化了一位,你巧言百出不就是想讓我涂山入局嗎?魯國乃是‘亂天十王’之一,周國拿什么與之較量?我姐姐要坐了那周國的國師之位,那才是取死之道。”
蘇銀瓶聽的暗自點頭,她對這個世界的局勢也有了大概的了解,所謂的“亂天十王”已經成了氣候,不出意外的話幾年內就會將其他的諸侯國徹底兼并,這時候當周國的國師,和四九年投**沒啥區別。
“此言差矣。”
齊道人被小輩頂撞了也不惱,笑道:“爭龍本就是與天爭命,若沒有分險,又怎配得上飛升成仙的收獲?”
“師傅。”
姜上坦然一笑,道:“涂山幽幽道友說的也屬實,別人不愿,我們又何必多說,我去這黑骨山中走一遭,定為您找到延壽之寶。”
“不可強求。”
齊道人灑然笑道:“我命中已沒有這等福緣,你去爭取那避難芭蕉便可,那東西可助你度過雷劫,無需刻意為我尋求添壽的天材地寶。”
“我提前說聲抱歉。”
涂山幽幽面無表情的道:“黑骨山中的延壽的天材地寶我是不會讓出來的。”
“嗯?”
齊道人這才看向了涂山幽幽身側的蘇銀瓶,眨了下渾濁的眼睛,“原來如此。”
姜上眉頭一皺,瞥了眼蘇銀瓶,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