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山后就覺得張世山有些不對勁的左章聽他這般說,頓時收斂了玩笑表情,略作思忖后面上帶了幾分認真道:
“張大哥,將孫元偉著人送來的信拿與我看看。”
“你要參研案情?”張世山聞言眼睛一亮,對左章的智慧極有信心的他立即站起身來,一邊向臥房跑去一邊喊道:“你且等等!我這就去取!”
眨眼工夫,身形寬碩肥胖的張世山就風一般回到了庭院,并將一封信遞給左章后便面含期待的站在一旁。
左章抽出信紙,借著火把的光芒飛快看了一遍,然后便將信遞還張世山,皺眉沉思起來。
“如何?左小哥。”張世山見狀連忙問道:“可有所得?”
“案情描述還算清晰,看來孫元偉人脈頗廣啊。”左章沉吟間將目光挪向張世山,認真問道:“張大哥,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可好?”
“好好!”張世山忙不迭的答應道:“你且問,我知無不言!”
左章梳理了一下思路,緩緩問道:“慶州轄下五個縣的僧會,你都了解嗎?”
張世山點頭:“都接觸過,或多或少了解一些。”
左章問道:“死去的兩名僧會,所居縣城可相鄰?”
張世山想了想道:“不相鄰,中間還隔著一個康縣。”
左章又問道:“遇害的兩名僧會,是否通曉佛門經典,戒行是否端潔?”
“他倆?怎么可能!”張世山連連搖頭道:“一個整天之乎者也的老朽儒生,一個貪杯好飲的武夫,能把一篇經文念下來就頂天了。
“說實話,不只是咱們慶州,便是臨近的幾個府州,各縣僧會也鮮有能持戒通經的。”
隱隱有所猜測的左章聞言,立即想起晉國的國情以及張世山花費銀錢買下僧會一職的事情,眼珠一轉問道:
“慶州剩余三縣的僧會,除你外的另兩人,是否通曉佛門經典,戒行是否端潔?”
“另兩個……”張世山略作回憶答道:“康縣的僧會是個向佛之心甚篤的老員外,據說還曾是咱們廣安府某間大寺的俗家弟子,好像已經持戒多年。
“至于蕭縣的僧會,是個從行伍間退下來的老卒,認識的字加起來不到二十,還是康縣縣令照顧他才讓他做了僧會。
“所以別說經文了,恐怕連佛門戒律有幾條他也不曉得。”
“康縣……蕭縣……”左章一邊聽一邊在腦海中回憶慶州各縣的位置,忽然無奈搖頭看向張世山,嘖聲道:
“張大哥,關于兇徒,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呃……嗯?”張世山見狀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先聽……好消息?”
左章輕輕摸了摸頭頂的僧帽,咧嘴笑了笑緩緩說道:“好消息是……我知道兇手想拍的下一顆西瓜長在誰脖子上了。”
“什么!你知道了?”嚇了一跳的張世山瞪大眼睛失聲問道:“是誰?”
預料到張世山有此反應的左章歪了歪頭,帶著莫名意味的笑容浮上了臉龐,“這就是那個壞消息了。”
“壞消息?什么意思……”張世山疑惑的反問一句,可緊接著他就意識到了什么!
而在看到左章肯定的眼神后,張世山頓覺一陣窒息感襲上心頭,驚駭呼道:“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