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山聞言頓時放下心來,拍著胸脯點頭道:“那好,等到天明我就報官!”
“最好如此。”左章點點頭后摸了摸僧帽,眸光閃動道:“不過,這個說辭卻要稍微改改……”
說著,左章就將自己編好的說辭一字一句說與張世山,并叮囑他一定一字不落的說與縣衙和緝妖司聽。
眨眼間,數個時辰過去,硬在大門外坐了半宿的張世山在牢記左章的交代后,頭也不回的直奔縣衙。
左章則抓緊時間,趁著官府趕來前回到花廳門外,確認已經沒有一絲莫名氣息后才走進門去。
花廳中,左章離去時重傷昏迷的善空和尚已經完全沒了氣息,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只不過他的尸身干癟萎縮,仿若一具死去許久的干尸,根本不像是昨夜才死的模樣。
“現場搜證這種活兒……有二十多年沒上手了吧……”
心頭有些復雜的左章嘆了口氣,干脆利落的蹲在善空和尚的尸身前開始搜索,不一會就搜出了一個布包。
打開布包后,只見其中是幾本已經快被翻爛的佛經和幾樣雜七雜八的東西。
左章看了兩眼立即從中拿起一個木匣輕輕打開,露出一張略顯陳舊卻保存完好的紙質度牒。
“陳國……空源寺……善空……”
左章瞬間記下度牒上的內容,然后將所有東西復歸原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張世山的家。
而當他以最快速度趕回正心寺時,就見十余名香客聚在寺門前,沖著掛扣銅鎖的大門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自知誤了開寺時辰的左章無奈上前沖眾人告歉,打開寺門將一眾香客迎進去,這才得空回到小殿中,麻利的入定誦佛進入須彌境。
“老禿驢!”左章剛進須彌境便急聲問道:“你可知道陳國的空源寺?”
“百余年的小廟,慣好出苦行僧。”盤腿端坐的慧覺老僧慢悠悠睜開閉合的雙眼,打量了左章兩眼后笑問道:“遇到空源寺的僧人了?”
“何止是遇到。”左章盤腿坐下將夜間的事情說了一遍,皺眉問道:“空源寺與那邪術可有關聯?”
“五十年前沒有關聯,如今卻是不知。”慧覺老僧語氣淡然的說了一聲,然后緩緩搖頭道:“至于善空,不過是一個遇到劫數的苦行僧罷了。”
左章聞言皺眉思索片刻,然后又問道:“為何我覺得善空用的邪術與惑心之術有幾分相似?”
聽了左章的問題,慧覺老僧看了看左章的雙眼,緩緩說道:“運使術法需消耗靈力,可若是沒有靈力,便要消耗別的東西。”
“生人氣血!”左章心頭一驚,忽然發覺慧覺老僧話語中的隱意,挑眉驚呼道:“你是說善空用的就是惑心之術!”
“不曾親臨,不敢妄斷。”慧覺老僧搖搖頭,話鋒一轉認真說道:“出去之后,莫要懈怠了修行。且去吧。”
說罷,慧覺老僧輕揮衣袖,便將滿臉不爽的左章趕出了須彌境。
而就在左章回到小殿中的時候,張世山卻惴惴不安的站在自家花廳的角落中,看著衣著怪異的一男一女蹲在善空和尚尸身前鼓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