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左章將王田丟到一間廂房中,然后把同樣五花大綁昏迷不醒的陳宇帶到院落中,重新回到小殿外火把前。
“疏忽了,火把整的太多,后背衣服都快燒著了……”
糾結的嘀咕一身,左章無奈的搖搖頭,依舊背對著火把坐下,不過卻比原先的位置遠離了火把兩尺。
不過即便這樣他依然覺得后背很是有些炙烤的感覺,正猶豫要不要撤去兩個火把時,趴伏在兩丈外地面上的陳宇忽然動了一下。
唉,又要烤好一會了……
左章心嘆一聲,扮做冷酷陰狠的模樣,隨手彈出一枚堅果殼,砸在了陳宇的眼皮上,
“再不坐起來,下一顆就廢了你的眼睛!”
……
午夜時分,左章將再也吐不出新東西的陳宇打暈關進廂房,然后就走進小殿進入須彌境,將兩名書生的事情說與慧覺老僧。
“老禿驢,文鼎山是什么地方?”
“我死之后,你過得很是充實啊。”慧覺老僧笑了一聲睜開雙眼,看著皺眉坐在自己面前的左章,緩緩說道:
“文鼎山與你這一世的老家一樣,都位于定平府境內,離著正心寺足有千里之遙。
“此山名喚文鼎,卻是因為許多年前,有一文道巨擘在此山中潛修數載后,纂寫了一篇讓他成為一代文宗的文章。
“后來,不少人效仿他入山潛修,漸漸的這些人便結成一派,自稱文鼎山一派。”
左章納悶道:“這么草率嗎?那他們有沒有出過什么出彩的人物?”
“沒有。”慧覺老僧直透人心的視線掃了一下左章的眼睛,淡然笑道:“你怕他們打上門來?”
自知在慧覺老僧面前藏不住心思的左章坦然點頭,“自古以來都是打了小的惹出老的,萬一他們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我就只能不擇手段了。”
慧覺老僧聞言搖頭笑笑:“文鼎山聽著唬人,實則卻是個雜門。內中各成派系,文不興武不昌,氣候有限的緊。
“不過你要說出彩的人物,數十年前的文鼎山山主倒是在定平府頗有些聲望,只是死得早些,否則也能讓文鼎山有些起色。
“再有的話,你救下的那個陳希應當也算一個,天資氣度心性都是上上之選,只要逃得生天,將來許是有些成就。”
“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左章聞言松了口氣,隨后摸了摸僧帽,忽然神色凝重的說道:“老禿驢,我可能要殺人了。”
誰知左章心懷糾結的說完,慧覺老僧卻面無表情的閉上了眼睛,不以為意道:“殺便殺吧。
“你承得起因果,這屠刀落與不落便都隨你。”
“說得輕松……”左章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道:“送我出去吧。”
話音剛落,慧覺老僧誦了一聲佛號,隨手輕揮衣袖。
一陣熟悉的恍惚過后,左章眼前一清已經身處小殿中。
站在殿中思忖片刻,左章面露決然走出殿門,將王田和陳宇一同拖到院中,給了他們每人一桶水外加三個巴掌,這才把他們弄醒。
而當以為自己已經在劫難逃的兩人清醒過來后,不僅沒有因為腫脹的臉頰和落湯雞般的窘狀而表露出一絲怨憤,反而一個勁的贊頌感激左章,活似兩條找到真命主人的忠犬!
“先別急著高興。”左章厭煩的看著兩人,來到兩人面前冷冷的俯視道:“還沒死,僅僅是因為你們還有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