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起肘腋之下,心頭駭然的范金龍一聲暴喝,仰身而退的同時將雙臂飛速護在身前,試圖阻攔那勢不可擋的劍光!
篤篤篤!
只聽一串詭異的悶響悠然響起,迅捷的劍光盡數落在范金龍橫在身前的雙臂上,雖說劃破了他的衣衫,卻被一層皮甲攔了下來!
皮甲能擋住我的劍?
有古怪!
驟然施襲的左章思忖間得勢不饒人,一招未落再起一招,挑起一蓬劍光朝著范金龍雙目咽喉罩去!
堪堪擋下第一劍的范金龍尚來不及慶幸,就見凌厲的劍光再次罩向自己,頓時亡魂大冒,抱著腦袋縮身欲退!
可左章哪會給他機會,一步踏出手中長劍驟然加速,一個變向猛然刺出,冷冽劍光閃電般貫穿了范金龍的手掌!
“啊……”
撕心裂肺的慘嚎聲中,面不改色的左章抬腳一勾一掃,范金龍頓時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緊接著左章手臂猛甩,手中長劍瞬間脫手,帶著錚然劍鳴將范金龍的手掌牢牢釘在地上!
而直至這時,一眾盜匪才將將反應過來,卻是連一步都沒來得及踏出!
瞬時間,所有盜匪的心中同時升起幾分寒意,而被牢牢釘在地上不停慘呼的范金龍,無疑令他們心中的寒意越來越重!
見眾盜匪斗志潰散,不準備放過他們的左章足下一動,劈手從一名盜匪手中奪過一根齊眉棍,朝著眾盜匪殺了過去!
一時間,一根齊眉棍在左章手中化作重重棍影,崩、挑、蕩、掃、砸、撥、擺……輪番使出,在馬車周圍卷起陣陣棍風!
頃刻之間,一記記怦然重擊聲裹挾著慘呼聲喧囂而起,直把這人跡罕至的官道變做了聲浪重重的鬧市一般。
過不多久,隨著最后一名盜匪被一棍砸倒,左章收勢站定,丟下齊眉棍來到馬車前,面帶笑容的雙手合十道:“鄭施主,別來無恙。”
縮身馬車中的鄭元柏親眼目睹了左章把所有盜匪盡數擊潰的整個過程,心神震蕩之下涌起一陣陣崇敬畏懼,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好在不曾看到左章大發神威的倚香尚在清醒中,輕輕推了一下有些無措的鄭元柏,這才讓他清醒過來。
“多謝智深大師援手。”鄭元柏連忙跳出馬車,沖著左章深深一揖,“救命之恩,元柏沒齒難忘。”
“鄭施主言重,舉手之勞罷了。”左章說著指了指手掌被釘在地上的范金龍道:“這人貧僧帶走,其余的鄭施主自行處理,如何?”
“多謝大師。”鄭元柏自無不可,點頭答應下來。
左章見狀笑笑,轉身來到范金龍身邊,不顧對方的嘶聲哀求,一掌將其拍暈,收回長劍牽了兩匹馬,帶著范金龍向著正心寺方向而去。
待得馬蹄聲遠去,遙望左章背影的鄭元柏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真乃高僧風范。”
說罷,他沉聲叮囑倚香與紅羽躲在車中不要出來,然后神情狠厲的向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哀嚎不休的一眾盜匪走去……
兩個時辰后,鄭元柏口中的高僧左章扯著范金龍的頭發,拖死狗一般將其拖進了正心寺的后院。
而早已等候多時的張世山見左章回來,立即走上前來問道:“左小哥,倚……”
“她沒事。”左章哭笑不得的打斷張世山的話頭,然后指了指昏迷的范金龍,問道:“張大哥,你記不記得師雪瑩化柔成剛的本事?”
“蒼云鐵流?”張世山略作回憶立即想了起來,好奇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左章聞言神色莫名的看著范金龍,輕聲沉吟道:“這個家伙似乎也會,而且……
“……好像比師雪瑩的功力還高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