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錦蕊看這著信紙蹙著眉頭思索信中內容的時候,阿寧已然回到了添香閣雅堂中,將錦蕊親手書就的信雙手捧到了左章面前。
“多謝阿寧姑娘了。”左章接過信件頷首致謝,卻見阿寧面帶猶疑,微笑問道:“阿寧姑娘心中存疑?”
“左公子,您……”阿寧目光迅速地掃了下四周,認真看著左章道:“您真的不會誆騙我等?”
“騙你們于我何益?”左章坦誠笑道:“錦蕊姑娘少說也要風光兩年,我若有欺心之舉,這兩年足夠她讓我死上個百來回。”
阿寧見狀放心了些許,躬身淺笑道:“左公子坦蕩,卻是小奴生了小人心思了。”
“當不得阿寧姑娘謬贊。”左章客套一句,指了指四周道:“阿寧姑娘蕙質蘭心,奈何此時此地卻不能詳談。
“不若得了空,我等專程來添香閣,與姑娘細細分說。”
阿寧聞言按下心頭波動,行禮退到了一邊。
左章則抖手打開信封,迅速掃了一眼后丟給張世山道:“張大哥,背熟,藏好。”
正自好奇信中內容的張世山聞言一怔,連忙接過細看,卻見上面寫著一首小詩:
“寒云初掃風猶冷,
“銀裝未消霜叩門。
“只道今歲暖日遲,
“錦上枝頭蕊爭春。”
張世山見紙上秀美靈動,賞心悅目的很,默默記下的同時訝然問道:“左小哥,這是錦蕊姑娘的回信?”
“不然還能是誰?”左章不以為意的笑笑,指了指張世山手中的信紙,掩口輕聲道:
“這可是考官在幫著你作弊,若是連背都背不下來,那可就太丟人了。”
“左小哥真是能人所不能!”眼見有機會面見錦蕊,張世山飛快地拋卻心中愁緒,將信紙放回信封,珍而重之的收入懷中黃銅缽盂內。
而他剛剛收好信件,就見二十余名婢女端著托盤井然有序的走進雅堂。
見識過好多次的張世山立馬神情一整,悄聲沖滿臉好奇的左章解釋道:“左小哥,那些婢女手中捧的就是題目。”
“倒是挺有趣的。”左章點頭笑笑,然后就見一名婢女來到自己所在的方桌旁,動作輕緩的將手中托盤放下。
托盤中,一副八寸大小的扇面畫鋪展著,上面畫的是一朵明黃色的鮮花掛在猶有霜雪附著的枝頭,正吐蕊綻放。
這錦蕊寫詩當真又快又應景……
就是這心氣……有點高啊……
暗自對比詩畫的左章心頭暗贊一聲,轉頭看向其他方桌,卻見各個托盤上都是一幅繪著鮮花的扇面畫,只是種類各不相同。
而張世山則看兩眼畫看兩眼左章,心中帶著緊張和興奮靜等指示。
就在這時,一名留著微髯的中年男子面帶熱情笑容,登上雅堂正前方的高臺,沖眾人拱手道:
“諸位,今日題面便是諸位桌上的畫作。
“請諸位各自以畫上所繪為題,賦詩一首,封入信封交予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