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兩位老仆收到信后很是歡喜,所以當初的回信才會那般快,且他們也曾在回信中說愿意來古縣定居。
于是,收到信的張世山大喜過望,二話不說直接派手下親隨趕往懷寧府,準備以最快的速度將兩名老仆接來古縣。
然而,就在他今早從添香閣回到家中之后,親隨通過官驛快馬送來的信中卻說,接兩名老仆歸來的事情,出了變故!
“張大哥,信呢?”左章想了想伸出手掌。
“在這里。”張世山立即從懷中抽出一封信,遞到左章手中。
左章抖開信箋,卻見其中潦草的寫著幾行字:
張家不放人,反拘了去接二老的兄弟,老爺千萬別來!
“這個字跡……”左章看著信沉吟道:“是陳澤?”
“正是他。”張石山點頭道:“派別人去我放心不下,便讓他帶幾名家丁去了。”
“這信字跡潦草,行文倉促匆忙,顯然寫的時候很是急切。”左章思忖道:“陳澤身為家丁首領,性子沉穩,功夫也不算差。
“把信寫成這般模樣,看來能給他寫信的時間極短。
“且他深知張大哥你身邊事,言說你千萬別去,一是警告你不要貿然過去,二便是在說讓我過去。
“而之所以沒有在信中寫明,就說明這信有被人截下拆閱的可能。”
分析間,左章腦海中自動浮現了一幅幅畫面,沖著面露緊張的張世山搖頭嘆道:“看來他在被張家的人追捕。
“這封信寫好后倉促趕往官驛之時,又怕這信落入追捕他的人手中,便沒敢提及我。”
張世山聞言一驚:“那可如何是好?”
“我去一趟吧。”左章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道:“只是張大哥你需做一回家賊,把你張家的人和事清清楚楚與我說一遍。”
“這卻好辦!恰好二老在信中與我說了許多!”張世山毫無負擔的應了一聲,然后就迅速說道:“張家家主張崇興,張家唯一的銅皮境三重天高手。
“不過他近來沖境失敗,境界跌落,如今只有銅皮境一重天的修為……”
一個時辰后,口干舌燥的張世山直到將自己所知事無巨細的盡數說了一遍,這才停了口舌,從黃銅缽盂中拿出一壺果酒狠狠灌了幾口。
左章則琢磨了一遍張世山所說的東西,失笑道:“張大哥,你們張家還真是廟小妖風大,水淺……算了。”
“左小哥你還給他們留什么面子。”張世山面露不屑,咬牙道:“張家就是個鱉塘子!”
“也罷,事不宜遲,我稍作準備便出發。”探出了張世山心意的左章笑了笑,“不過這正心寺卻需要張大哥你守著了。”
“自是應該!”張世山聞言一喜,爽快應了下來。
左章也不猶豫,拎著烏鋼伏妖棍便離開了正心寺。
而就在左章離開正心寺的同一時間,懷寧府固州城外,縣中一戶羊倌家宅的院落中,一垛一人多高三人合抱的稻草垛子靜靜佇立在角落中。
隨著時光流轉,紅日西斜,羊圈外遠遠傳來羊叫聲和皮鞭揮舞聲。
而這聲些響剛剛傳進羊圈,那稻草垛子驟然輕顫一下,一只眼睛從稻草的縫隙中露出,謹慎的打量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