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個懂事的活著,真真運氣好。”方臉道士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兩眼面前的男子,接過水囊問道:“叫什么名字?”
“回道爺的話,小的名叫陳冬泉,小名狗子。”男子聞言立即自報家門,并拉下遮蔽面貌的斗篷,露出一張滿是塵土的臉龐,“道爺如果不嫌棄,喊我狗子就好。”
“狗子?真是個好名字!哈哈!”方臉道士哈哈一笑,拍了拍陳冬泉的頭頂笑道:“狗子,去給道爺準備些吃食。”
陳冬泉聞言諂笑著應了聲是,轉身跑到就近的駝獸邊搜撿食水。
方臉道士見他頗為殷勤,便優哉游哉的取出一枚藥丸丟進水囊,晃蕩兩下將藥力盡數化開,這才豪飲幾口。
“師弟,你也喝一點。”方臉道士將水囊遞給圓臉道士,又指了指癱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發老者,“這老狗死活不開口,你可有什么法子?”
圓臉道士接過水囊飲了兩口,瞅著白發老者思忖道:“他沒有守著沙盜的財寶,而是在看守比金銀財寶更重要的東西。”
“師弟所想與我相同。”方臉道士點點頭,瞇眼打量著巖穴沉吟道:“可是巖穴和四周都搜過了,并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他就是在等。”圓臉道士的視線緩緩掃過四周,“從他乘裝食水的包囊來看,最短每半個月便要補充一回。
“而那巖穴中的痕跡表明,他已在此處生活足有十幾年。
“十幾年不曾離開,想必他等的人或者事絕不尋常。”
方臉道士若有所思的問道:“那師弟你的意思是……此處值得咱們多逗留些時日繼續查探?”
“全由師兄定奪。”圓臉道士想了想道:“劉家這般著緊此處,想必這老者等著的東西在他們看來事關重大。
“所以師兄你不若弄明白劉家等的到底是什么,萬一是于宗門有益的東西,師兄你稟報上去,少不得有獎勵賜下。
“即便不是宗門所需,與你我而言也許便有些好處。”
方臉道士一聽頓時興奮起來,“師弟所言甚是!那咱們就好好地和這劉家做一場!”
兩人說話間,陳冬泉已經準備好了吃食,動作麻利的來到兩人面前,將乘裝食物的包囊遞給兩人。
方臉道士見狀,又笑贊一聲陳冬泉懂事,然后就將他趕到一旁,自己則與圓臉道士商議起行止來。
同一時間,戈壁中心圈的邊緣處,沙霧散去而再度動身的左章一行氣氛輕松的邊走邊聊著,比起探尋秘境更像是在觀光散步一般。
不過他們雖然悠閑,速度卻并不慢,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場沙暴什么時候來,所以誰也不敢遲疑,跟著左章朝著戈壁的正中心而去。
就這樣一路走到了入夜時分,一行人這才停下腳步,一邊整飭宿營的位置,一邊準備食水,打算就地宿營。
然而就在張世山準備點起篝火的時候,時不時就要望一眼天空的左章忽然面色一變,揚起一把沙子覆滅火光的同時迅速說道:
“用遮蔽風沙的布匹蓋住駝獸和自己!快!”
說罷,他便率先用一張土黃色的氈布將自己和駝獸蓋了個嚴實,仿若變成一方巖石一般!
眾人見狀連忙有樣學樣的將自己和駝獸蓋住,頓時讓夜色下的戈壁灘上多出了幾方巖石。
而在極高遠的夜空之中,一只蒼鷹振翅掠過眾人頭頂的天空,很快不見了蹤影。
片刻后,左章從氈布下露出眼睛,仔仔細細的掃了一遍天空之后,長出一口氣鉆出氈布,“出來吧,眼睛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