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掛念著錦蕊的張世山也發現了阿寧,伸手將幾顆碎銀子丟給仆役,指著阿寧道:“她留下,其他人你都帶下去吧,莫要攪擾我們。”
仆役見狀頓時大喜,千恩萬謝的收了銀子,帶著阿寧以外的其他人迅速離去,并很是貼心的將門閉好。
待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進門后始終不曾有任何話語的阿寧,這才沖著左章兩人屈膝一福道:“小奴見過左公子,見過張先生。”
一副書生打扮的左章見阿寧稱自己是公子,不由笑道:“信都送到寺里去了,怎的還叫我公子?”
阿寧掃了一眼左章面前桌上的酒杯和酒壺,面帶歉然躬身道:“事出緊急,小奴沒法子才出此下策,還望左公子海涵。”
“無妨。”左章暗贊阿寧察言觀色的本事不俗,隨意的擺擺手道:“我與張兄出門辦事,昨夜才歸來。
“耽擱日久之下,不知此間發生了何事,竟讓阿寧姑娘你急切間出此下策?”
阿寧聞言,雖依舊是一副沉靜模樣,可眼底卻閃過一絲焦灼,“兩位有所不知,半月前有一人來至添香閣,見了錦蕊花魁后便屢屢花費重金求緣。
“閣中與錦蕊姑娘起初是不同意的,可誰知忽有一日,府衙中卻傳出消息,那人竟很是受知府大人禮遇。
“隨后又過了幾日,閣中不知為何卻忽然有了松口的跡象,錦蕊花魁察覺不對,立時便讓我去給左公子送信。”
左章眼珠一轉問道:“如今呢?”
阿寧聞言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后答道:“七日前,閣中讓錦蕊姑娘獻藝三場,然后便要辦一次賞花會。
“在賞花會上,奪魁的金主便能與錦蕊花魁共度良宵,而今天,便是錦蕊花魁最后一次獻藝的日子!”
張世山聞言心頭驀然一緊,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左章。
而左章卻一言不發的摩挲著下巴,臉上掛著一副饒有興味的表情沉吟不語。
直到張世山與阿寧面上都顯出幾分焦灼,左章這才嘴角微翹淡然笑道:“這不是還沒被人賣掉么,你們兩個急什么?
“且先去看看是什么人在打錦蕊姑娘的主意,然后與錦蕊姑娘聊聊,再定行止。”
阿寧面帶猶豫的說道:“左公子,錦蕊花魁先前便沒有自由,如今更是與被囚禁無異,你若想見她恐怕并不容易。”
“多謝阿寧姑娘提醒。”左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轉而問道:“卻不知若想觀摩錦蕊姑娘獻藝,需要做些什么?”
“一百兩銀子便能進內樓一觀。”阿寧細細答道:“再過半個時辰便要開始了,若是兩位想去,恐需盡快了。”
左章點點頭看向張世山,咧嘴一笑道:“張大哥,又得你破費了。”
“不礙事。”張世山干脆利索的起身走出雅間,不一會就將兩個精致的荷包帶了回來。
“還是這種東西啊。”左章隨手接過一個別在腰上,起身沖阿寧輕施一禮道:“煩請阿寧姑娘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