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吃了好幾天花酒,能不亂嗎?”左章搖搖頭玩笑一句后解釋道:“那些物件上雖有妖氣,但卻并不濃烈。
“若真要比較,感覺與當初木聽濤受傷躲在孫家房梁上時仿佛。
“可是木聽濤在房梁上藏了那么久,都沒有影響到房中主人,錦蕊收到的那些東西就更不會傷及錦蕊了。”
張世山訝然道:“那她為何會昏迷不醒?”
“因為是我設計的。”左章聳肩笑道:“我之所以讓阿寧送去那幾床被褥,原本是準備讓錦蕊發汗受涼招風寒的。
“可誰知那個什么寧老頭送來的東西附著了妖氣,我索性便先讓錦蕊發汗虛弱抵抗不住妖氣,從而讓那些妖氣浸潤到她體內,造成被妖氣傷了氣血的樣子。”
左章說著,忽然感覺張世山呼吸微亂,顯然是擔憂錦蕊真的被妖氣傷了身子,不由失笑解釋道:“那些妖氣傷不得錦蕊的根本,事后我給她醫治完畢,再補一補氣血便沒事了。”
素知左章言出必踐的張世山聞言,結結實實的松了一口氣,好奇問道:“左小哥,你可知那些妖氣源自何處嗎?那寧姓老者會否是妖怪變的?”
“這我上哪兒知道去。”左章搖頭咧嘴道:“不過我看那些物件上的妖氣雖然呆板,卻凝而不散。
“再加上那些妖氣與當初木聽濤和萌芽身上的妖氣一般濃度,想來不是什么尋常妖族留下的。
“而那個寧姓老者與沙陀和熊大力一般,體貌之上帶有些許異相,恐怕是妖族的可能性還大一些。”
張世山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若是妖族,還能得了知府大人的禮遇?”
“這便是奇怪之處了。”左章面露沉思道:“知府大人乃是出自文脈的修士,對于妖邪氣息最是敏感,無論妖族再怎么變化也不該能逃過他的感應。
“可我看他對那寧姓老者禮遇有加,著實有點讓人捉摸不透啊。”
張世山聞言沉吟片刻,忽地恍然道:“所以你不將這些說與錦蕊聽,還支使初夏用謊言支應他人。”
“這樣才逼真嘛。”左章不以為意的笑笑,旋即表情認真道:“為保萬全,錦蕊知道的越少越好,免得她被人查問時漏了口風。
“畢竟一無所知的遭了暗算,這才在最大程度上扮演好一名受害者。”
說話間,始終盯著添香閣的左章忽見兩名男子急匆匆的出了添香閣,策馬向著府城外的落羽山而去!
見兩人眨眼奔出老遠,一臉笑容的左章搖頭嘆道:“唉,這樣都不叫緝妖司來,想來是指望著同寧寺的僧人能喚醒錦蕊,好將事情掩蓋下來,免得影響了賞花會的收益。
“嘖嘖,真真是鉆進錢眼子里了。”
“一群不當人子的畜生!”心憂錦蕊安危的張世山咬牙罵了一句,然后問道:“接下來呢?咱們如何行事?”
“張大哥你在這里盯著就好了。”左章說著長身而起,向著樓下走去的同時寒聲道:“至于我嘛,當然是要把事情弄得大一點,好助錦蕊姑娘從添香閣脫身了。”
一句話說罷,左章已經出了雅間,走出酒樓向著落羽山方向而去。
小半個時辰后,當被添香閣大管事拍出來尋找大德高僧的兩人,終于來到了落羽山下。
而當他們安置好馬匹準備上山的時候,卻見一名胡須雪白的老僧從落羽山的上飛了下來,僧袍飄飄宛若向人一般。
兩人見狀頓時呆了,直到那白須老僧即將從登山石梯飛掠而下時,這才回過神來。
不過他們到底還記得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于是大步跨上石梯,準備盡快找到能醫治錦蕊的高僧。
然而不等他們的腳跨出第二步,那飛掠而下的白須老僧忽然攔在了他們兩人面前,雙手合十施了一禮,目光灼灼道:
“兩位施主,我觀你二人身上有妖氣纏繞,卻不知近來可是接觸了什么不尋常的人或事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