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薄禮,聊作賠償,望小師傅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嗯?”
原本以為這年輕護衛會不懷好意的阿黎頓時訝然,看了眼對方遞來的布袋,發覺小的那個沉甸甸的隱有銀錠碰撞之音,大的那個則散發著食物的香味!
銀子和干糧?
這是什么意思?
頗為不解的阿黎眨眨眼沒有去接,而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依舊護著中年男子父子的護衛首領。
然而她的目光剛剛投了過去,就見那護衛首領沖著自己遙遙施禮,而中年男子則態度溫和地頷首微笑,竟是同時對自己示好!
越發不解的阿黎不由撓頭,心中納悶道:這一行人究竟怎么回事?主仆不該是一條心么?怎的為了一個陌生丑和尚打自家護衛的臉面?
就在阿黎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左章的聲音卻忽然響了起來,“我佛慈悲,這位施主有禮。”
阿黎立即轉頭看去,卻見左章帶著淡然笑意注視著自己,扮高僧做派道:“正明師弟,我等若是不受這份薄禮,恐不止這位施主難做,還有人會心頭不安。
“為了安他人之心,你便收下吧。”
阿黎聞言便知左章有了計較,二話不說點頭應了下來,隨手接過了兩個布袋。
“多謝大師海涵。”年輕護衛見狀松了口氣的同時,也覺左章生出幾分高深莫測的意味,恭敬拱手問道:“在下聶辰,未請教大師名號?”
“聶施主有禮,貧僧法號正弘。”左章毫無愧疚的再次頂上了別人的名號,然后放低姿態道:“一介行僧,身無長物,不值得這般禮遇的。”
年輕護衛不明白左章話中含義,頗覺莫名其妙。
然而他來之前得了叮囑,牢牢記下左章的回話之后,便恭敬告辭回到了中年男子身邊。
同樣覺得有些不解的阿黎見年輕后衛離開,眼珠一轉沖著中年男子一行暗暗戳點了幾下,然后湊到左章身邊,
“他們中了惑術,聽不到咱們的話!快說剛剛那一番話是什么意思?”
左章笑了笑,不答反問道:“剛剛指了兩個位置,你看出什么來了?”
“還沒來得及細看呢,那個大胡子就過來了。”阿黎不爽的噘嘴哼了一聲,旋即好奇問道:“外面的馬車有什么問題?”
“大問題。”左章低頭看了看篝火,若有所思道:“馬車的車廂上有一些指尖大小的孔洞,應該是銳器穿刺形成的,且集中在車窗口四周。”
“銳器穿刺形成的孔洞……”阿黎沉吟片刻豁然一驚,面帶訝然低呼道:“箭羽留下的痕跡!那馬車中過箭!”
“中箭的可不止馬車。”左章撿起一根木柴挑弄了一下篝火,目光灼灼道:“那個中年男子腰板筆直,雖然消瘦虛弱,可行坐端正,體態平衡。
“但是,你不覺得與右肩相比,他的左肩高了些許,似是纏裹了什么東西嗎?”
“他肩頭中箭了!”阿黎頓時恍然,“難怪他們不卸蓑衣斗篷,還一個個的躁動緊張,原來是不久前剛剛遇襲!”
說罷,阿黎忽地意識到什么,眸光急轉看著左章擔憂問道:“那他們會不會把敵人引過來……”
“有可能。”左章點點頭,指了指阿黎手中的兩個布袋說道:“而為了防止敵對者突然殺過來應對失措,對面才會急著和我們種一個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