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想來,她恐怕是在躲著我等,生怕被我們發現端倪。”
左章眼珠一轉若有所思道:“既然是陪嫁丫鬟,當是你楚家的人吧?”
“是,卻也不是。”楚靖軍模棱兩可的答了一句,然后解釋道:“家父與我事后多方探尋,卻已尋不到那丫鬟的蹤跡。
“無奈之下,只能尋求道門修士相助,借助他父母雙親之血行以秘術,探尋她的所在。
“然而得到的結果卻是,那丫鬟已然身死,且從我們找到的那具尸骨來看,她的死期當在我胞妹嫁入常家后的一個月內。”
“冒名頂替!”阿黎明白過來,卻對楚靖軍口中往事越發好奇,急急問道:“那個頂替了丫鬟的家伙究竟做了什么?竟會讓你們兩家反目至此?”
“唉……”楚靖軍轉頭看了看同樣好奇的兒子楚卓云,一只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我胞妹誕下死胎之后,便整日垂淚,不久就病倒了。
“那丫鬟這時卻依舊偽裝的極好,總在近前伺候,一副忠仆模樣。
“我那妹夫見她這般忠心,我胞妹又纏綿病榻,便與那丫鬟的感情越發好了,內宅的事情也多交給她打理。
“隨后,那丫鬟以分身乏術為由,幫著我那妹夫又納了兩房妾室,她則時時在常家各房走動,并主動代替我那妹夫向長者盡孝。
“可是就在這等和睦之中,常家一名家仆懷胎數月的妻子,卻被發現腹中胎兒沒了聲息。”
瞬時間,阿黎只覺一股寒意順著后背直升后腦,周身寒毛也豎了起來。
楚靖軍苦笑環視,見左章面色陰沉,不由沉聲嘆道:“想來大師也猜到了,那冒名頂替的丫鬟,實則是一名邪修。”
“胎兒氣血雖不如尋常武者充盈,但勝在純凈無垢。”左章皺眉說道:“那賊人身懷吞噬氣血之法,又潛伏忍耐于常家,想來是盯上了常家一家子的武者。”
“大師智慧深遠,法眼無差。”楚靖軍神情沉重地點點頭道:“那一年,我們兩家所在的州城風調雨順稻谷豐茂,又沒有賊匪妖患,實打實的大豐之年。
“可是就是那一年,城中好些個身懷六甲的婦人誕下死胎,比之往年多出了數倍。
“那時在下身上掛著官職,偶然聽聞掌錄戶籍的吏員說起這事,因著我那妹子也是其中之一,這才留了心。
“而隨后一番查探下來,我這才發覺常家所在之處的方圓二十里之內,誕下死胎的婦人比之他處多了不少!”
沉甸甸的幾句話說罷,左章面色越發陰沉,阿黎則目露寒氣咬牙道:“此等傷天害理的邪佞,死不足惜!”
“小師傅所言甚是,只可惜,我還是發現的晚了。”楚靖軍喟然嘆道:“發現常家有異之后,在下便時不時地以探望胞妹為由,進入常家旁敲側擊的打探。
“然而幾次下來,我忽然發覺,常家暗地里真正的主事人,已經成為了那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