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軍離開柴房之后,便獨自鉆進了書房,一個多時辰不曾出現。
而當時間臨近晌午的時候,楚靖軍終于出了書房,可是卻僅僅露了半盞茶工夫的面,就再次回到了書房中。
與此同時,他還將掌管楚家上下雜役、丫鬟以及護衛的幾名管事和護衛首領魏振,叫進了書房之中。
“把這些發下去,每個人該領的份額你們看著辦。”
坐在書桌后的楚靖軍說話間,將五摞銀票和契書推到了五名管事面前,閉上雙眼用食指和拇指使勁掐著眉心,
“但凡府里的,都給半年的假,半年的月錢午后一次發足。
“半年之后,若不愿回來,咱們各自安好。若愿意回來的,我楚家不僅絕不推拒,月錢還會漲一成。”
說罷,楚靖軍便靜靜地兀自掐按著眉心,仿佛疲勞至極。
而五名管事則詫異的互相看看,一個個面露猶疑,不知該勸楚靖軍改了主意,還是就按著她的吩咐去做,好一會也拿不定主意。
“按著我說的辦去吧,莫再遲疑。”見眾人沒動靜,楚靖軍放下手來睜開雙眼催促了一句。
眾管事這時明白楚靖軍已經打定了主意,連忙拿起各自面前的銀票和契書退了出去。
而等到他們的腳步聲消失,楚靖軍這才轉向魏振,將一厚摞銀票遞到他面前的同時認真說道:“魏振,把這些發給各位弟兄。
“告訴他們,就說我楚家遇到些子事情,讓他們散了吧。
“若是有執意不肯走的,便告訴他留下很可能會丟了性命,莫要讓他自誤。”
“老爺!何至于此啊!”
魏振聞言卻是看也沒看近在咫尺的銀票,后退一步拱手道:“府內護衛皆受老爺大恩,報恩還來不及,哪有遇事就躲的道理。
“況且身為護衛,護著老爺便是分內之事,還請老爺莫要做這種小瞧我等的決定。”
楚靖軍沒有收回銀票,卻是笑了,“我小瞧你們做什么?留下本就危險,瞞著你們才是害了你們。
“速去!莫要與我矯情,若是因為你害得他們有個三長兩短,你又該如何自處?”
魏振還想再說什么,卻見楚靖軍將抓著銀票的手再度向自己身前探了一寸,無奈只能收下。
不過收起銀票的魏振還是不死心,恭敬問道:“老爺,若是堅持不走的呢?”
楚靖軍瞥了眼問過之后便低頭拱手一動不動的魏振,頓時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心頭一軟無奈嘆道:“……那便留下吧。”
“謝老爺成全!”緊繃心弦的魏振聞言頓時松了口氣,抬起頭來大步退出書房,眨眼不見了蹤影。
書房中的楚靖軍看著魏振消失的方向,莫名自語道:“第一個是曹志遠,第二個又會是誰呢?”
傍晚時分,一整天都沒怎么在府中露面的楚靖軍,終于離開了書房,與在內宅中待了一天的妻子一同出現在演武場上。
而他們之所以會到這里,完全是因為不愿離開楚家的人著實不少,聚在其他地方實在有些擁擠,便只能都集中在了這處楚家最寬闊的地方。
“你們這卻是何苦……”
楚靖軍見眾人之中不僅有為數不少的護衛,還有好些仆役丫鬟,心頭一暖的同時卻也不由苦笑,“你們這般留下,若真有個意外,我卻如何向你們家人交代?”
“老爺,我獨身一人,不用交代!”
“老爺待我恩重如山,您便是我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