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山巔順著石階向下看去,就見在山腰之上,一個寬碩的身影在兩名貌美女子的簇擁下,一步一步的向山上走來,正是張世山和錦蕊初霞主仆。
“老木!接著!”
尚在山腰的張世山眼見寺門洞開后木聽濤顯出身形,笑呵呵的高呼一聲后,取出一個缽盂大小的錦囊抖手一拋,那錦囊便如逆勢而升的流星一般,直直飛向了山巔之上的木聽濤!
木聽濤似是見慣了這等場面,面帶笑容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這才伸手前探,堪堪抓住了來勢已盡全無力道的錦囊。
而感受了一番錦囊落入手掌時的虛不受力之感,木聽濤沖著似緩實疾登階而上的張世山由衷贊道:“只看張爺這一手妙至毫巔的控力手段,便知道張爺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
“都是托了左小哥的福。”張世山說話間便攜著錦蕊和初霞登上了山巔,指著木聽濤手中的錦囊笑道:“都是錦蕊和初霞精挑細選的干果,萌芽一定……”
“堅果!我聽到有人說干果了!在哪里?”
張世山話音未落,一個銀鈴一般卻又有些尖銳的清脆女聲便驟然響起,緊接著一道棕灰色的虛影便嗖的一聲從寺廟中躥了出來,輕飄飄的落在了木聽濤的肩上!
“在這兒!”張世山哈哈一笑,指著木聽濤手中的錦囊笑道:“快去藏起吧,省得山里的猴子搶了去。”
“它們才沒那個膽子呢!”萌芽驕傲的仰頭哼了一聲,不過卻在說話時便飛速撲到了木聽濤手掌上,背起錦囊就躥回了寺中,顯是真的擔心有人奪了她的干果去。
木聽濤見狀失笑搖頭,錦蕊和初霞則掩口輕笑,都被萌芽憨態逗得笑了。
而張世山笑過之后忽然斂去了幾分笑容,湊到木聽濤面前悄聲問道:“老木啊,左小哥還在忙活?”
“智深大師尚未出關。”木聽濤點點頭,見張世山眉頭微蹙瞥了眼山下慶州城方向,頓時有所明悟,“可是慶州僧正要來了?”
“除了他還有誰。”張世山聞言不屑的哼了一聲,搖頭譏諷道:“捐了個不入流的僧正,卻一副當朝大員的做派,真不知這人腦子里除了草料泔水,還有些什么東西。”
“這等腌臜人物成了慶州僧正,卻是讓張爺受累了。”木聽濤想起了那一主一仆的行徑做派,皺眉搖頭道:“他們此來若是還不知進退,恐惹智深大師不喜。”
“那他們就死定了。”張世山哼笑一聲面露幾分期待道:“便是不說左小哥,單單阿黎姑娘就夠他們受的了。”
木聽濤聞言頓時想起近日來心事重重暗壓怒意的阿黎,不由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就在張世山和木聽濤站在寺門前閑聊之時,正心寺十數里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在車夫的馭使下向著正心寺緩緩行來。
而在馬車之中,曾與左章有過一面之緣的中年文士一邊吃著自家仆役遞來的糕點油果,一邊滿含期待的看著正心寺方向得意笑道:
“近年來,佛道漸有抬頭之勢,而朝中向來不喜佛道之流。我既是慶州僧正,若不借此攢下些功績,豈不白白浪費了大好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