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從馬庫斯身后傳來,隨即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傳遍馬庫斯的全身。
“血……”
馬庫斯一手按在自己右邊的胸口,溫熱、濕潤、粘稠的紅色液體映紅了他的手心。
“嗆啷!”
手臂再也無力握持戰劍,失血讓馬庫斯的意識模糊到了極點,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跌倒在地的聲音。
………………
“我好像傻,”醒轉的馬庫斯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老子是圣騎士啊,怎么想不起奶自己一口。”
穿越后首次見血,就是這種生死攸關的致命傷,兩輩子加起來雞都沒殺過的馬庫斯高估了自己的膽色。
他按了按隱隱作痛的胸口,刺客的鉛彈透胸而過,將馬庫斯胸前的甲胄炸開了一個猙獰的洞口,已然愈合的傷口處還能感知到殘余的圣光能量,阿爾薩斯很明顯為他做過了急救。
“王子呢?”
他坐直身子,向守在他身邊的騎士問道:“我昏了多久了?”
騎士默然不語,馬庫斯咬了咬牙,一道圣光落在身上,補滿了血條,站起身來。
“真他娘是瘋了,帶我去找他。”
打傷馬庫斯的是跟在逃跑的提米身后的獸人,見阿爾薩斯一行人救下了提米,孤身一人的獸人將槍口指向了人群中作隊長打扮的士兵,扣下了扳機。
馬庫斯趕到提米所在的村莊時,阿爾薩斯同十幾個洛丹倫騎士與幾倍于他們的獸人對峙著。
這些獸人的散兵游勇絕非什么精銳,甚至連正規軍都算不上。
但這幾十名獸人挾持了半個村子的無辜群眾,阿爾薩斯等人投鼠忌器,又被獸人占據了利于防御的地勢,一時間進退兩難。
幾個身穿破舊皮甲的獸人手持粗糙的木質棍棒,嘰里咕嚕的對不遠處的同伴們呼喊了幾句,沒多時,幾個五花大綁的人類被獸人推到了墻垣上,滿是倒刺的木棍夾在了一個女人的脖子上。
“媽媽!”
人群中的提米哭喊道,掙扎著想要從馬背上跳下去,被阿爾薩斯拎住脖子,扔到了身后騎士的懷里。
“你們有沒有會說通用語的?”
阿爾薩斯大聲喊道:“放了這些無辜的人民,我保證讓你們離開。”
半晌,一個頭發灰白,滿身傷疤的獸人撥開人群,腥紅的雙眼望向阿爾薩斯。
“人類,狡詐,言而無信。”
阿爾薩斯翻身下馬,緩緩走向獸人們的軍陣,抽出長劍拄在身前。
“你們有三分鐘考慮時間。”
懂得通用語的老獸人與同伴們交流了片刻,將陣前的幾個人質扔在地上,滿臉警惕地緩緩后退。
劫后余生的幾個村民哭成一團,阿爾薩斯連忙沖過去想要解開他們身上的束縛。
“小心!”
姍姍來遲的馬庫斯發出一聲疾呼。
在阿爾薩斯彎下腰的同時,一抹血色從獸人殘兵的眼中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