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傳來的慘叫瞬間吸引了術士們的注意,而對于山谷外圍的馬庫斯來說,雖然一頭霧水,但……
他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獸人術士在一瞬間的驚訝過后,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回眼前的馬庫斯身上,他深知自己的弱勢所在——白刃戰永遠不是惡魔追隨者的主場,過去不是,現在也不是。過度倚賴惡魔之血與對各種邪惡儀式的推崇和濫用,讓這些昔日的古爾丹門徒在體魄上往往要差了他們的同胞一個檔次。
魅魔眉眼間的風情萬種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欲將馬庫斯吞食殆盡的狠辣無情,猩紅的長鞭在黑暗的掩護下如同一條陰冷的毒蛇,倒豎的棘刺彰顯出它的危險。
事實上,心中更謹慎的那一個是馬庫斯,不同于前世游戲里玩家操控的術士,在馬庫斯的視野中暗影議會的這些獸人契約的每一個惡魔紙面實力都遠高于它們的主人——哪怕之前看到的那幾只烈焰小鬼都是如此,這批最早投入惡魔懷抱,對混亂魔法和邪能儀式孜孜以求的“先行者”們似乎有些太過追求高階惡魔的力量,根本不理會使魔反噬帶來的危險。
這給年輕圣騎士帶來的麻煩就是,術士們能從惡魔契約中汲取到更多的能量,那些惡魔也一樣——也因此他先前才會使用一種近乎殘暴的方式殺死那個術士。
“不會吧……這是要放我風箏嗎?”
馬庫斯搖了搖頭,獸人術士手中暗影力量激蕩,一道漆黑的鎖鏈將他和魅魔勾連起來,而完成這些的術士并未如他想象中那樣醞釀下一個法術,而是后撤了幾步,確保自己的契約惡魔永遠在敵人和自己中間。
“平時我就和你多玩一陣了,但……”馬庫斯剛經歷了一次屬性提升,也確實想適應一下自己的新模版。
“我現在有急事,”他輕聲道,并沒有指望術士聽到:“只能讓你滾蛋了。”
“清算!”
馬庫斯提高聲音,冷哼道,暗金色的劍獄在術士頭頂浮現,讓他心底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孫賊!”對面那個家伙一把扯掉了身上的長袍,露出一身騷氣的金紅色板甲,一個年輕的過分的人類指了指自己尸骨未寒的同僚,用獸人語喊道:
“你家的魅魔身上,怎么一股那家伙的味道?”
這句話看起來復雜,其實也只不過是把某句臟話替換一下主賓而已,清算之手只能讓目標的心緒產生波動,將注意力落在圣騎士身上。
但言語嘲諷……馬庫斯覺得這顆星球通網之前,沒人是他對手。
術士心頭一股無名火起,看向自己使魔的眼神都帶了一絲審視。
注意到契約者的眼光,魅魔卻若無其事地撩了撩頭發:
看什么看,老娘是魅魔誒,別說你們這些戰五渣,整個暗影議會從小鬼兒到地獄犬,就沒有我不知道的長短。
就是這片刻的分神,讓馬庫斯抓住了機會,一道金紫錘影在術士頭頂砸落的同時,長劍倏地插入地面,右手掌心光芒迸射,刺眼的圣光讓魅魔不禁別過頭去。
見盲目之光奏效,馬庫斯雙手扳住雄獅之心大盾,毫不拖沓地楔在了魅魔臉上。
“歸你了!”
馬庫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一腳踢在魅魔后腰,將她扔給了飄飄忽忽夾著腿出來的布拉斯特維奇。
隱約聽到地精大放彩虹屁,馬庫斯滿意地點了點頭,催動胯下圣光馬駒,在制裁之錘的暈眩結束前最后一刻,連人帶馬撞在術士身上。
圣光馬駒崩潰,卻也將術士撞飛了出去,獸人枯瘦的背脊撞在一棵粗糙的樹干上,吐了一口黑紫色的血。
而后,光芒再次照亮了他的視野,借著圣光馬駒的馬速,年輕的圣騎士整個身子騰躍而起,手中戰劍金紅之光大作。
“嗤——”
公正之劍的光焰撕開了獸人的法袍,在他瘦骨嶙峋的胸口劃出一道橫亙前胸的可怕傷痕。
馬庫斯并未就此善罷甘休,他一腳踩住獸人的頭顱,深吸了一口氣,雙臂握緊手中長劍。
“嚓——”
從對峙到斬首,不過十秒的光景,卻讓馬庫斯感到一陣莫名的心里憔悴。
但收獲也是有的,他意識到當自己的屬性和敵人層次仿佛時,拋開技能的加持后,就和上輩子熒幕里活力組織火并也沒什么區別。
只要時機得當,一樣的一刀見血,人死燈滅,只是操作者換成了自己,術士胸腔里流出的污血就是證明。
胡思亂想著,他發現布拉斯特維奇自覺地來到了他身邊,眼眸中透露出一種洞穿世間萬物的睿智和深邃。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