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發生什么了嗎?”她想起馬庫斯臨走那番沒頭沒尾的叮囑,心中打鼓。
“我一個老農夫能知道什么?”
戴夫搖了搖頭,重新點燃了煙斗:“咳……暗夜精靈那的生長藥劑已經斷貨半個月了,往常十天就能收一茬的菜地,現在沒了德魯伊的藥劑,得慢上一倍。”
(艾澤拉斯的農產品用自然法術催生不是個例,吉爾尼斯地狹人稀,之所以能保持十幾年的孤立,就是因為國內被稱為豐收女巫的德魯伊存在,保證了農作物的供給。)
“還有……”老戴夫思索著說:“不少地方幾天前的村集都被臨時禁止了……鮑勃想買一把劈柴的斧子,被領主的部曲盤問了大半天。”
“難不成……”瑞妮的臉色有些發白,“王**隊敗了?”
她從不在乎戰爭的輸贏,只是這一次……自己的男人就在前線。
“哈哈!”老戴夫笑了兩聲:“怎么可能,除非北方四國穿上同一條褲子,否則整片大陸沒人是咱洛丹倫的對手。”
瑞妮心亂如麻,聽到老戴夫的話心下稍安,略略發白的俏臉對老農夫擠出一個笑容。
“相好的去打仗了?”老戴夫一天也沒遇上幾個主顧,索性揶揄著和瑞妮攀談了起來。
“呸!”瑞妮杏眼圓睜,“什么相好的,說的那個難聽!”
“好好好,”戴夫也不以為忤,笑呵呵地道:
“這菜……”
一個銀幣旋轉著落到戴夫手里:“多出來的給你買棺材!”
“呵呵,”戴夫擦了擦閃亮的銀幣:“慢走哦!”
………………
“馬庫斯說的對,”瑞妮把買回來的食材分門別類的堆在廚房的角落:
“一個工程冰箱要多少錢來著?”老板娘正想著清點一下自己手里的活錢,爐火酒店的大門被人敲響。
“梆梆梆!”
“誰啊!”
瑞妮提起裙擺,小跑著來到門口,把旅館大門推開一道縫隙:
“抱歉,這段時間我們不營業……”
老板娘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你來做什么?”
門外是一個三十許歲的瘦弱男人,亂蓬蓬的胡子好像好久沒有整理了,暗棕色的頭發亂蓬蓬的,在陽光下泛著油光。
瑞妮冷著臉便要關上大門,卻被那男人牢牢拉住:
“怎么?發達了就不認我這個哥哥了嗎?”
“我沒有你這種哥哥。”瑞妮斬釘截鐵道,“你怎么還沒被債主打死?”
“真讓人傷心我的妹妹,”男人干笑了幾聲:“……我可是一直在關注著你啊,我唯一的親人。”
“唯一的親人可不會把我推進火坑里。”瑞妮面沉如水,眉眼間醞釀著無窮的怒火。
瑞妮的哥哥陰笑著:“多漂亮的房子,花了不少錢吧……”
他的眼睛賊溜溜的打量著窗明幾凈的旅店:“我無情的妹妹,你有錢住豪宅養小白臉,卻放任自己的骨肉兄弟流浪街頭嗎?”
“那是你自找的!”瑞妮咬著牙道:“你再不滾蛋,我就喊人了。”
“嘿嘿,你盡管喊,我保證天黑前,整座城都會知道,爐火旅館的老板娘是從什么地方逃出來的……”
瑞妮聞言身體重重一晃,緊咬著殊無血色的下唇。
“瑞妮!”
住在隔壁的老太太走過,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瑞妮:“遇到什么麻煩了嗎?”
“不!”
瑞妮尖叫了一聲,而后喘了一口氣:“不,我是說,哈里斯太太,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