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賢者?”
“是啊,”諾文頓揉了揉紅通通的鼻子,不知今晚怎么了,這個壯得像熊一樣的庫爾提拉斯人噴嚏打起來沒完。
“你不是見過托馬斯了嗎?他當時就跟在多蘭身后。”
“我又不認得他……再說我當時的注意力全在你們尊敬的上將大人身上。”
馬庫斯摸了摸下巴,好像隱約記著在黑壯的女船工身邊,有一個身穿綠袍的男人來著。
“所以什么夜觀天象都是騙人的?庫爾提拉斯人之所以在海上如履平地,是因為隨船帶著這些活的指南針?”
馬庫斯有些意興闌珊,他本想打聽打聽茫茫大海如何辨認方向,為自己的逃跑計劃做好準備,誰成想得到的答案卻是——學那玩意兒干嘛?有人認路!
“說起來這些潮汐賢者到底是什么東西……”馬庫斯不解道:“類似于……薩滿祭司那樣?”
諾文頓搖了搖頭:“要是非要類比的話,他們倒是和牧師更像一點,向潮汐之母奉上忠誠和信仰,獲得感受洋流和風向的能力,以及將潮汐之母的憤怒化作力量。”
“抄襲之母?”馬庫斯撓了撓頭,“聽起來這么惡心呢,她是姓于還是姓郭?”
“我覺得吧……”諾文頓沒理馬庫斯,視線牢牢釘在魚漂上,說道:
“如果我是你,與其浪費這些沒用的功夫,不如想想一個人流落到這片荒蕪之地的時候,該怎么活下去。”
也難怪諾文頓看不上卡利姆多,這塊大陸海岸邊都是些啥……
沙漠,石林,沼澤,荒山……一星期下來每次停船馬庫斯都能在戴林的嘆息中聽出嘲諷,這B地方別說金子了,看起來就不像個能活人的地兒。
卡利姆多就像是中學食堂的包子,一大口下去你以為自己錯過了最精華的部分,其實你還沒咬到呢。
“不至于吧……”馬庫斯聳了聳肩:“這老海賊還能一氣之下把我自己扔這兒?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馬庫斯接著夜色打量著不遠處的海岸,單從赤紅的土壤上就看得出來,女巫之心這會差不多已經開到貧瘠之地了。
“也或許是杜隆塔爾……”馬庫斯心里想著,此時的卡利姆多并沒有出現一個父親叫杜隆坦的獸人酋長,所以杜隆塔爾也就無從談起,事實上單看地貌,奧格瑞瑪所在的位置卻是比貧瘠之地看起來還要貧瘠。
“難說哦,”諾文頓似笑非笑地說道,他仰起頭,一只信鷹從天邊飛過,盤旋著落到女巫之心的甲板上。
“什……什么?”戴林的聲音幾乎讓整艘船的水手都從夢中驚醒。
“娘的……”海軍上將嘴里不停冒著粗口,直勾勾地沖著馬庫斯走了過來,順手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戴林臉色鐵青,二話不說,沖著馬庫斯揮刀便砍,大概中途想到了什么,哼了一聲,翻轉刀身,改用刀背沖向馬庫斯。
“鏗!”
馬庫斯睜開眼,眼前卻是諾文頓滿臉懊喪地望向地面,一手撓著胡須:
“這可是我爺爺傳下來的老煙斗!”
可憐的硬木煙斗在戴林的刀下變成了一地碎片,不過此時的戴林也恢復了些許的冷靜:
“看在烏瑟爾……和吉安娜的面子上,我不殺你。小子,要么乖乖和我回庫爾提拉斯,要么你自己跳船吧,庫爾提拉斯的船上不留洛丹倫人!”
馬庫斯的表情已經從最開始的不知所措,經歷了震驚后轉為沉默。
“阿爾薩斯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