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了手,習慣性地將兩只手掌放在了盤起的膝蓋上。
“我從來不知道屬于我的圣光是什么樣子的,”馬庫斯眼前似乎浮現了烏瑟爾那張板起來的嚴肅面孔:“但如果有一種意志,能讓我有力量,守護我的摯愛不受離亂之苦,庇佑我的陋室不被風雨侵蝕,那它應該就是我所追求的路了。”
他凝望著烏瑟爾的名字,無比認真的輕聲道:“我曾經想過做個英雄,像你,像洛薩那樣……”
“但后來我發現艾澤拉斯遍地都是英雄,但吟游詩人的歌謠里唱的都是舍身救難和英年早逝,他們說越是無人問津的墳塋,主人的生平就越是光輝奪目……”
“我不想你的墓無人問津,”馬庫斯笑著:“所以原諒你的學生不思進取,從今天起……我要放棄那個荒謬的想法了。”
“你這會應該在破口大罵吧,可惜嘍,”馬庫斯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我要去洛丹倫,看看能不能找到瑞妮。如果阿爾薩斯沒有毀掉你的那間破屋子,我會把那兩塊地磚帶到新家供起來,等我生了兒子就把這個怨氣代代傳下去,讓他們都知道,有個叫烏瑟爾的家伙,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在天上打噴嚏吧,老家伙,別跟什么長著藍翅膀的壞東西走啊,那幫弱雞連你孫子輩的小家伙都打不過……”
馬庫斯轉過身,卻被弗丁一把抓住了手臂。
“這是……烏瑟爾留給你的。”
“嗯?”馬庫斯挑了挑眉:“老家伙還有遺產呢?不會是債務吧?”
他心情復雜地打開了弗丁手中的箱子,皺了皺眉:“這么沉?”
箱子里是一套白金相間的騎士甲,制式上很像馬庫斯記憶中的大元帥鎧甲。
而在這件洛丹倫無人不知的戰甲上,覆蓋著一件淡藍色的戰袍,馬庫斯無比確信,這是在斯坦索姆,被他扔在地上的那一件。
“烏瑟爾的原話,”弗丁有些不情不愿的聲音響起:“發發脾氣就差不多了,想離開白銀之手,先經歷一遍弗丁那個老東西經歷過的。”
“這是什么語氣啊喂,”馬庫斯鼻子有些酸澀,努力的翻了個白眼:“弄得跟我是他兒子一樣。”
弗丁沒有作聲,只是沉默著遞給馬庫斯一張泛黃的信箋。
馬庫斯認得這東西,這是洛丹倫的人口證明,相當于前世的戶口。
“馬庫斯·光明使者。
父親:烏瑟爾·光明使者
母親:(空白)
公證人:亞歷山德羅斯·莫格萊尼。”
證明上印著米奈希爾家的徽記,最下方是泰瑞納斯國王的簽名,日期大概在黑門五年,馬庫斯住進烏瑟爾家一個月之后。
“難怪泰瑞納斯莫名其妙地對我那么好……”馬庫斯嘟噥著:“老子也享受了一次裙帶上位啊,官二代啊!”
“那你倒是活過來啊!”他將薄薄的信紙猛地摔在烏瑟爾墓碑上,眼前一片模糊。
“你睡在這里,叫我怎么狐假虎威啊……”
馬庫斯笑得很是難看,淚水蒙住了他的雙眼。
馬庫斯·光明使者
<白銀之手騎士團>
等級60人型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