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剛拒絕了獸人酋長關于瓜分灰谷的提議,這足以提現我方的誠意了。”
“iszeradunabantallas!(達納蘇斯語:野蠻的綠皮雜碎!)”
艾希掃了一眼吉安娜遞來的文件,輕輕蹙眉,指節把信紙攥得有些發皺。
“看來你們還算懂得應有的禮貌,”艾希倨傲地回答道:“那些骯臟的獸人會為他們的行徑付出血的代價……無論是那些森林,還是塞納留斯閣下的血債。”
吉安娜心中哂笑,正如馬庫斯所言,暗夜精靈即使在如今,依然有一種深植于心的優越感,高傲的群星之子似乎從生來便是高昂著頭顱,哪怕此時的暗夜精靈內外交困,實力也遠不如辛·艾薩琳時期的烈火烹油。
但她仍是面不改色地開口道:“我承認,卡多雷并不會將獸人當作對手,但你也要承認,現在的卡多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面對,而不是放任灰谷成為你們的戰爭泥淖,將大量的兵力牽扯在與獸人的交鋒當中。”
吉安娜沒有給艾希回答的時間,將侍從手中的另一份情報遞給精靈,神色凝重:
“海加爾山方向剛剛得到的消息,恐懼魔王召喚了你們的老對手——污染者阿克蒙德。”
她一字一頓的說道:“與一萬年如出一轍,這會第二場上古之戰。”
“你們的斥候本事很不錯,”艾希冷笑著接過情報:“所以你在威脅卡多雷?燃燒軍團在一萬年前被我們趕出這個世界,這一次也會如此。”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吉安娜表情平靜,她看得出眼前這個精靈在強行壓制自己內心的波瀾,“人類和卡多雷唇亡齒寒,在這個時候,海加爾山需要朋友。”
“我會把你的意見轉達給大德魯伊,女士。”艾希吸了口氣,望向女巫的眼睛:“但前提是你得讓我帶走我要的人。”
“如你所愿,”一抹勝利的微笑出現在吉安娜唇角,“為了卡利姆多。”
“為了卡利姆多。”
兩只手握在了一起。
………………
“還沒有下定決心嗎?陛下?”
暴風城,帕索妮亞語氣和緩,而在她對面坐著的正是剛過而立之年的國王瓦里安·烏瑞恩。
“再拖拖吧,”相比馬庫斯的洗禮儀式時,經歷了喪妻之痛的瓦里安眉間有一股散不開的陰騖,他兩只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開口道:
“暫時讓他住在暴風城,就說我暫時沒有時間見他。那份情報經過確認了嗎?”
帕索妮亞點了點頭:“我們在白銀之手安插的人手級別不夠,但能肯定的是光明使者的確將自己的戰甲傳承給了那個年輕人。”
刺客大師輕輕搖了搖頭:“我年紀大了,在這個位置上做不了多久,說句不該說的話。”
“在……那件事情發生后,你總是會將簡單的事情陰謀化,就像現在這樣。”
老太太對瓦里安露出一個笑容,用看待晚輩的慈祥眼光勸道:
“國事是忙不完的,你該多為自己考慮一下,安度因這個年紀……需要他的父親。”
瓦里安略顯尷尬的笑了笑:“感謝您的關心,大師。”
帕索妮亞輕輕搖了搖頭,無聲地退出了房間,只留下叉手冥思的瓦里安。
“馬迪亞斯,”半晌,瓦里安突兀地開口,而隨著他的出聲,一個面貌身材都平平無奇的男人出現在他的身側。
“那個人……近段時間有什么動向?”
那個人。
如同阿爾薩斯一樣,瓦里安已經好久沒直呼過馬庫斯的名字了。
他們的最后一次通信是在四年前,馬庫斯在信中用一種近乎請求的懇切語氣讓他務必照顧好自己的姐姐——
蒂芬·艾莉安·烏瑞恩。
這封信成了瓦里安深深的夢魘,在王后死后那段日子,他除了發動一切力量想要將石工兄弟會一網打盡之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尋根問底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