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就跟沒事人一樣看著我遭罪?”
檻車用布滿奧術符文的奇異金屬牢牢封鎖,一顛一顛的在貧瘠之地并不平整的小路上行進。
整個身子被夾在戰爭古樹里的布羅爾望著角落里打瞌睡的熊貓人,用爪子扒拉著滾了兩圈,一雙熊眼可憐巴巴地注視著自己的半個同類。
“聒噪什么?”
陳把蓋在臉上的斗笠掀開一個小縫,嚼了嚼嘴里的柳枝:“車接車送還那么多的話,饒過老夫的耳朵吧!”
“嘿你這個死胖子!”布羅爾急了,返回海加爾山這條路是他脫身的最后機會了,真要是被這群新兵蛋子帶回沙恩杜的身邊,以瑪法里奧的能耐,他再過一萬年都未必看得到想要的自由。
“閉嘴,笨熊!”陳把斗笠蓋了回去:“老夫這是精壯,下回說這話,先看看自己的肚子。”
“前面就是費伍德森林了,”精靈斥候對著地圖比劃了半天,指著西北方對艾希道。
艾希被塞拉摩移民提供的戰馬顛得有些精神不振,聞言只是點了點頭:
“那個……我們發過去的信號有回應了嗎?”
按理說想回海加爾山,途徑灰谷才是最快的方式,但艾希一行只有五個人,還要看顧一輛笨重的檻車,實在不愿踏足被獸人不斷滋擾的灰谷,只得繞了個圈子。
“沒有,隊長。”
精靈新兵精神很足,第一次出外勤就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讓這些年輕人斗志昂揚。
“放心,費伍德一線都是卡多雷的勢力范圍,不會出現什么敵人。”
話雖如此,但艾希還是覺得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這種干什么都不順利的情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來著?
仔細回想一下,大概是……從見到那個叫馬庫斯的人類先知之后?
………………
“一份野狼排,蜜果酒。”
低沉的男聲在雄獅之傲旅店響起,一把帶鞘的長劍嗆啷一聲靠在馬庫斯的桌子對面,披著棕色長袍的男人摘掉兜帽,露出一頭漆黑的秀發。
“嘖嘖嘖,好大的官威啊。”
馬庫斯把油滋滋的手指放進嘴里咂了咂,并沒去看不速之客的臉,而是轉頭安撫花容失色的店主女兒:
“安妮,是吧,別害怕,瓦里安又不吃人,再說你們軍七有帕索妮亞大師罩著,他一個蓋章機器也管不到你們頭上。”
此言一出,安妮的臉色更白了,直到瓦里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她才一溜小跑鉆進了后廚,看起來是嚇壞了。
“四年沒見,你一出場就嚇跑一個我撩了好幾天的妞?”
馬庫斯雙手依舊在和盤子里艮啾啾的狼排較勁,看都不看瓦里安一眼:“我日理萬機的……國王陛下?”
說道“國王陛下”時,馬庫斯的鼻子里有意無意的嗤了一聲。
“你來暴風城做什么?”
瓦里安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道。
“洛丹倫亡了,我老師死了,我這個孤家寡人衣食無著,想起還有人黑了我一筆巨款,過來混口飯吃。”
馬庫斯頭也不抬地回答,而后打斷了瓦里安正要說的話。
“得了,別跟我云山霧罩的試探,我記著你以前最討厭這東西,七處跟了我小半個月,該知道的你應該都知道了,有話直說吧!”
“人總是會變的,”瓦里安沉默著辯解了一句:“白銀之手有加入暴風城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