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娜微微蹙眉,臻首輕搖:“不知道……”
“我的同胞已經經歷了太多的不幸和磨難,從離開東部大陸的海岸開始,我想的就只有讓他們活下去。”
“但戰爭就像循環往復的詛咒……”薩爾沉聲道:“在活下去之后呢?我的意思是,如果某一天奧格瑞瑪和塞拉摩出現了沖突,我們還會像如今這樣相安無事嗎?還是像另一片大陸那樣……為了爭奪生存資源而征戰不休?”
“大酋長,”吉安娜的面龐冷了下來:“請你想清楚,這顆星球是我們的家園,你和你的同胞才是戰爭的發起者,曾經是,以后也會是如此。”
“如果真有一天你的奧格瑞瑪想要打擾塞拉摩人民難得的安寧……”一縷寒霜在吉安娜手心凝成冰花,被她一把捏碎:“我的魔法會炸開你的腦袋,我保證!”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薩爾苦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我們雙方一定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清楚,在你我的位置上,并不是任何事情都能遵從自己的想法。”
“這是入侵者習慣性地自我辯解?”吉安娜冷笑:“馬庫斯和我說過一句話,你們獸人就是習慣性的雙標,發起戰爭就要做好戰敗的心理準備,我不認為獸人在東部大陸十幾年的經歷算得上什么苦難!”
“好,好,好……”薩爾強笑著想要揭過這個沒法回答的話題:“我的意思是,至少現在,無論塞拉摩還是奧格瑞瑪都經不起一場戰爭的內耗,你的人民需要休養生息,我的同胞也是如此。”
獸人鄭重的說道:“至少在我們利益一致的這段時間,結盟吧,部落和塞拉摩沒必要延續另一個世界的仇恨……至于以后,就交給時間來決定吧。”
吉安娜的美眸投向獸人閃爍著誠懇的雙眼,半晌,輕輕點了點頭:
“我會記著你今天說過的話。”
“那么?”薩爾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伸出左手。
“祝塞拉摩和奧格瑞瑪友誼長存!”
吉安娜雙手環抱著法杖,靠在樹干上閉上了雙眼,把薩爾晾到了一邊。
………………
“你靠譜不?”
馬庫斯再一次失望地望著不見邊際的大海,絕望地對大副道:
“你確認我們不是在原地打轉?”
大副坐在女巫之心的船舷上,優哉游哉地抿了一口朗姆酒:
“庫爾提拉斯的爺們從不說大話,除了喝醉之后。”
馬庫斯癱著臉指了指他手上的酒瓶。
大副搖頭:“你放心,最多再有兩天,我們就能看到卡利姆多的海岸了,女巫之心號試航時繪制的海圖相當精準。”
正說著,天邊一陣隆隆之聲傳來。
“淦……又是暴風雨……”
馬庫斯生無可戀道,他煩透了海上時不時的雷雨天氣,影響船速不說,貼在頭上的潮濕頭發和永遠干不了的靴子都讓他血壓拉滿。
“錯咯,菜鳥!”
大副笑著指了指馬庫斯,手臂轉向船頭方向隱約顯現的陰翳。
“這是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