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圣騎士開始打趣起比他矮了一頭的同伴。
“艾莎今年只有七歲,對于一頭戰狼來說,她只是個小姑娘。”
小薩魯法爾看都沒看某人一眼,失去右手讓他需要重新在狼背上適應平衡。
畢竟受傷之前他右手要提著沉重的奧金斧,重心向左傾斜的習慣一時半會很難糾正。
“沒人性啊……三百多斤的壯漢欺負一個七歲的小姑娘。”馬庫斯沒話找話,“等這仗打完,我讓我朋友給你做只機械手。”
似乎覺得這句話插旗味道太沖,他補充道:
“至少刷牙的時候方便一些。”
大概是換了拳刃之后,上廁所風險太大,小薩魯法爾聞言沒有拒絕,老實的點了點頭,看著不遠處的山隘問道:
“走出這里就是莫德雷薩了吧?”
馬庫斯挑了挑眉,“怎么?想去安加薩看看?”
回應他的是一陣靜默。
安加薩,天譴之門,三個月前,部落聯盟的聯軍在此慘敗,敗于自己人之手。
“在一切結束之前,我最后總要去看一眼的。”獸人督軍低聲說。
馬庫斯點點頭,決戰在即,若敗,以小薩魯法爾的性格絕無生還可能。
而若勝,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再踏足這片土地了。
大概諾森德的寒風凜冽,之后的行程二人都沒什么交流的興致,不過大半天的路程,死亡之門莫德雷薩的影子已然近在咫尺。
象征著天災防衛部隊的鏤空霜之哀傷旗幟仍在風中獵獵作響,路邊遍是戰火遺跡。北伐軍留下的拒馬上還能隱約看見斑斑點點的暗紅血跡。
馬庫斯用披風掩住口鼻,隨處可見的焦黑痕跡讓他不免腦補十字軍戰士戰后焚燒骸骨的場面。
之前他聽某個喝多了的遠征軍老兵透露,在諾森德,你吸進去的煙塵有兩種,一種是天災的渣滓,另一種是和你并肩作戰的人渣們。嗯,字面上的意思。
“就此分別吧,”馬庫斯在死亡之門內勒馬,“我可不想目睹一個瑪格漢獸人哭哭啼啼,或者做一些把自己的血抹的滿哪都是的奇怪儀式。”
他指指西面,“我直接去冰冠堡壘,老朋友們怕不是快要等不及了。”
說完不等小薩魯法爾回答,便撥轉馬頭,指向那座籠罩冰原的建筑。
“阿爾薩斯……”
馬庫斯抬起頭,嘴唇翕合。
硝煙依稀的冰原上,一人一馬沉默而行,在冰冠堡壘之戰開始的幾天后,又一個圣騎士,加入了北伐軍的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