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壁爐谷領主在自家門口讓人弄死,那可真成笑話了。”
看起來早就退伍的喬納森吹了聲口哨:
“伙計們,出來招呼招呼老朋友!”
一個個腦袋從城墻上伸了出來,他們或沒了胳膊,或瞎了只眼睛,無一例外地都是當年壁爐谷之戰后幸存的老兵。
“識相點的都給老子滾蛋!”
獨臂中尉的大嗓門在半空回響:“老子當年干獸人干亡靈的時候,你們這群娃娃還穿開襠褲呢!”
伴隨著他的聲音,壁爐谷的城墻上冒出三個黑黝黝的炮管。
“什么踏馬十字軍,”喬納森嘲諷道:“讓百來個殘廢摸到墻上繳了械,趁早回家吃奶去吧!”
“殺了泰蘭!”
伊森利恩沉聲下令道:“三門炮夠做什么?殺!”
三秒后,大檢察官皺眉:
“你們在干什么?這是命令!”
“喬納森說的對,”一個聲音從十字軍的陣線后傳來,蓋住了伊森利恩的命令。
“壁爐谷已經有過一個令她蒙羞的領主了,泰蘭……不會是第二個。”
“是你?”
伊森利恩獰笑著轉過身去,卻只見那個身影所到之處,十字軍戰士們紛紛讓出了一條路,更不乏單膝下跪者。
這一切并不是因為這個人名字叫提里奧·弗丁,而是因為他背后那把潔白的圣劍。
灰燼使者。
“好家伙,你再晚到一會,我就丟下你兒子自己跑了。”
馬庫斯長舒了一口氣,用盾牌撐著站直了身子。
“伊森利恩,”弗丁看向曾經的朋友,自己親自給兒子挑選的老師,悵然道:
“我說過,你們被仇恨蒙蔽了理智,血色十字軍已經成為了白銀之手騎士團的一個畸形延續,而她曾經的高貴和榮耀,卻被你們拋棄了。”
“束手就擒吧,你會得到公正的審判,我保證。”
“審判?”伊森利恩的面頰扭曲著,嘴角掛著猙獰的笑容:
“你這個懦夫,有什么資格,審判一位大檢察官?”
“是血色十字軍保住了你的壁爐谷,是我,讓這片土地免遭那些亡靈渣滓的荼毒!一切邪惡都將被圣光凈化,任何阻撓血色十字軍神圣事業的人,都將被圣光徹底凈化!”
伊森利恩發出了癲狂的大笑:“而你這個被剝奪了圣光的叛徒,自甘和獸人為伍的骯臟罪人,竟然敢在這里大言不慚?”
“你配嗎?”
伊森利恩的身體前傾,從牙關里擠出了這幾個字。
“你的功績不會被掩蓋,”弗丁的臉上浮上了一層悲哀之色:“正如你所犯下的過錯那樣……血色十字軍正在走上一條不歸路……在你的帶領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回頭吧,現在還來得及,我的朋友。”
血色十字軍的功績無可掩蓋,在白銀之手凋零的幾年里,這些對亡靈天災深惡痛絕的十字軍戰士以一種悲壯的姿態,筑起了生者抵御亡靈的第一道防線。
但與之相對的是,陷入極端狂熱的血色十字軍已經遠遠背離了建立時的初衷,無論是十字軍內部洗腦般的信條灌輸,成員的任何過失和不滿都會以被亡靈滲透而加以名為“凈化”的迫害。黑門二十四年后的血色十字軍已然成為了一群恐布份子一樣的極端存在,無論玩家身處什么陣營,血色十字軍的姓名板都如他們戰袍上的徽記那樣,鮮紅一片。
而被稱為“十字軍之腦”的大檢察官伊森利恩是這種現狀的最主要締造者,為此他不惜將自己的弟子泰蘭·弗丁扶植為傀儡,并在他顯現出失控趨勢的第一時間決定將其鏟除。
“回頭?”伊森利恩枯瘦的面頰上沒有一絲動容:“就憑你的一句話?你這個,被剝奪了圣光的廢物?”
一道精光從大檢察官的眼中閃過:“我決不允許任何人阻礙十字軍的神圣事業,任何人!”
他一抬手臂,一道烏芒激射而出,越過了馬庫斯,釘入了泰蘭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