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瓦娜斯一改平素里清冷的樣子,護命匣作為巫妖承載本命的關鍵道具,對身為被遺忘者的她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且不提保留一條性命的可能性,單單用來當做保存靈魂的“冰箱”,也正好解決了遺族人丁不旺的燃眉之急。
馬庫斯搖了搖頭,正當對面的黑暗女王柳眉倒豎,即將發作時,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音響起,形形色色的護命匣在兩人中間堆起一座小山。
“通靈學院的指導者寒心,白骨之庭的瑟克薩爾,剃刀高地的亞門納爾,塔爾瑪拉斯的基爾溫特……這個是剛剛到手的,亡語者女士的護命匣。”
馬庫斯如數家珍的對希爾瓦娜斯介紹著,而后心念一動,拿起其中一個不怎么顯眼的護命匣。
“在外域的時候,灰舌的阿卡瑪委托我干掉雷基·冬寒,那時我才知道巫妖的護命匣不僅只能保存它們自己的靈魂。我這個人倉鼠病,和天災軍團打打殺殺這么多年,攢了不少這玩意兒。”
他卻沒和希爾瓦娜斯說,這其中大部分的護命匣,都來自諾森德戰場的北伐軍繳獲,是他用自己的三個條件之一向弗丁討要的。
反骨仔阿卡瑪也是沒經歷過人間險惡,敢委托馬庫斯給他找性命攸關的東西。估摸著他魂飛魄散之前,還在苦盼馬庫斯帶著護命匣來給他續命。
“這些東西暫時交給你保管,”
眼見女妖之王好像一個掉進金山的守財奴,馬庫斯輕聲說道:
“我不想在我的立場上對你說教什么,但你所設想的道路非常危險,會讓你站在所有生者的對立面。”
他笑了笑:
“這些護命匣……應該足夠被遺忘者支持一段時間了,有困難慢慢克服,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盡管前世一直在黑化邊緣試探的女妖之王很颯很吸粉,但身為生者,馬庫斯于情于理都不想看到某些事情發生。
看到面前沉默不語的希爾瓦娜斯,馬庫斯驅散他的胡思亂想。
“聽話……”馬庫斯也不知該怎么安慰,最后只擠出兩個字。
遺族的事說小不小,說大也的確不大。
歸根到底,作為一個種族,被遺忘者沒有正常的繁衍手段,死一個少一個。
前世狼王打碎了瓦格里的冥燈(此處指原意,不是某個做手機的羅老師),被遺忘者失去了壯大族群的最后希望,那時候的希爾瓦娜斯才從混亂中立的陣營脫離,一腳油門向反派的方向狂奔。
至于軍團版本之后希爾瓦娜斯的頻繁降智,他也只能說版權在爸爸手里,人家想咋寫咋寫吧。
在馬庫斯看來,身為部落的高層,希爾瓦娜斯張嘴閉嘴想要拉人,看到盟友的尸體眼睛都發光簡直是瘋了。就差把想進本三個字寫在臉上。
這種事情就該偷偷摸摸的干,如果女王不把自己的立場鬧得人盡皆知,馬庫斯估計,哪怕為了部落和聯盟的實力均衡,部落其他幾位種族領袖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但這輩子捧著聯盟的飯碗,馬庫斯也不能看著女王在自家墳頭蹦迪,艾澤拉斯這塊沒法分給被遺忘者,那把餅做的大點不就好了嗎?
大不了再等個幾年,德拉諾一車一車死人,不霍霍艾澤拉斯本地人,誰還能說什么?
人道主義?鋼鐵部落的命也是命?別鬧,直接打空彈夾,恐怖衛士警告。
也只有女王這種被迫害妄想晚期才能把一手好牌打成這樣,鬧得連娘家人血精靈都和她劃清界限,上一個牌技這么爛的,生前已經是個體面人了。
想著想著,馬庫斯的思緒就不知道飄到哪里了,突然感覺到嘴唇一涼,緩過神來卻發現,是黑暗女士踮起腳,蜻蜓點水般給了他一個輕吻。
“就完了?”不知羞恥為何物的某人很沒自覺的把自己的嘴唇舔了個遍。
得虧希爾瓦娜斯死過一次,臉色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略顯局促地攏了攏斗篷下的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