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平原。
這片土地本是綿延的赤脊山脈的一部分,也曾生機盎然,綠樹成蔭。
一切都要追溯到當年的三錘之戰,銅須和蠻錘兩大部族聯合,擊敗了黑鐵部族的首領索瑞森。
代價是……他的王后也死在了那場動亂中。
與艾澤拉斯所有背負國仇家恨的悲情人物如出一轍,這位黑鐵大帝在悲怒中做出了令自己后悔莫及的舉動——在熔巖的深處,他召喚出了火元素之王——拉格納羅斯。
(歐美區老套路了,深仇大恨——尋求力量——釋放詛咒——承受反噬)
這位狂暴的元素領主將他見到的一切化為了灰燼,美麗的赤脊山哀嚎遍野,草木燃盡,黢黑的地表下翻涌著陰燃的地火,一座火山拔地而起,將所有的反抗者困在其中。
索瑞森被元素領主的怒火吞噬,而那些殘余的黑鐵矮人,則被拉格納羅斯所奴役,只能在火山下的黑石深淵中茍延殘喘。
久而久之,人們就淡忘了這里曾經的模樣,黑石山上空積聚的火山灰終年不散,這片遍地余燼的荒地,也被人成為燃燒平原,與火山另一側的灼熱峽谷遙相呼應。
這里也見證了人類抵抗獸人的最后一戰,安度因·洛薩爵士的雕像矗立在荒蕪的平原上,手中的長劍指向黑石山——那是敗退的獸人大軍躲藏的方向。
燃燒平原一戰是這位傳奇老兵的謝幕之戰,同時也給黑暗之門開啟后的獸人入侵畫上了句號。
馬庫斯坐在獅鷲的背上俯視這片燃燒中的土地,當年那一戰時他尚且年幼,其中的慘烈他只在圖拉楊口中窺見一斑。
獸人酋長的戰錘無情地砸碎了洛薩的佩劍,而戰爭的結局……卻恰好相反。
馬庫斯搖了搖頭,他此行的目的不是來緬懷過去的,山峰的陰翳已經遮擋住了他眼前的陽光——黑石山,正是他此行的目的所在。
“哦?”
獅鷲將馬庫斯停在了后山一處開鑿出的平臺,馬庫斯一落地便看到兩個熟面孔。
“這是什么節日?看看我們的冠軍小隊,我是不是需要開一瓶香檳,慶祝一下?”
馬庫斯看向先他們一步的瓦里安,打趣道。
“就你們三個?”
暴風城國王穿上了一身輕便的半身甲,在他身邊的,正是他角斗士生涯中的兩位隊友。
“足夠了!”
瓦里安沒有出聲,蹲在一旁的布羅爾·熊皮甕聲甕氣地道。
“我面對過一次奧妮克希亞,在她面前再多的普通人也只是傷亡數字罷了。”
瓦里安轉過頭,一只手還放在大廳中央的白骨王座上。
這里曾經是奈法里安的宮殿,在幾年前,聯盟的精銳攻陷了這里,殺死了奈法里安,之后便荒廢至此。
“敏銳賊、熊德、狂暴戰……你打的主意是讓我給你們當治療?”
馬庫斯看了一眼隊伍配置,血精靈瓦莉拉仍是匿身于黑暗中,仿佛瓦里安的影子。
布羅爾:“我也會一些治療性的自然法術的……”
馬庫斯對此不屑一笑,他眨了眨眼,好奇地看向德魯伊:
“我聽吉安娜說……你被捉回海加爾山的路上逃掉了,怎么淪落到……”
暗夜精靈翻了個白眼:
“那只花熊沒拿到戰爭樹種,把我扔在沼澤地里,自己跑到杜隆塔爾找他的雷霆花去了。”
他似乎對老陳怨念頗深:
“我又沒敢回塞拉摩,然后被一群地精忽悠著上了船……”
馬庫斯口中嘖嘖有聲,世界德的學生被人騙到角斗場,布羅爾的倒霉程度和他也有的一比了。
最后還是瓦里安輕咳了兩聲:
“差不多得了,馬庫斯。”
在瓦里安中了黑龍公主的魔法,分化為兩個人格時,瓦莉拉·薩古納爾和布羅爾·熊皮便是他在角斗場的親密隊友,而這種親密延續到了如今。
馬庫斯沒識這個茬,反倒對瓦里安挑了挑眉:
“我說瓦里安,你……打算什么時候娶瓦莉拉?”
此話一出,瓦里安愣住了,瓦莉拉所處的陰影劇烈地一顫,唯獨熊皮露出個看熱鬧的笑容。
“你……你胡說什么?”
一襲紅色勁裝的瓦莉拉從潛行中顯出身形,語無倫次地對馬庫斯矯叱道。
“幾千歲的人了……還臉紅……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