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讓這些人活著走出馬車。
兩個小男孩腦中閃過同樣的念頭。
彭禹左手偷偷伸開,打算催動渾天罡氣,隔絕三人心臟氣血。
可顓陽下手更利落,他拿自己的衣服裹著手,抓住其中一人的兵器,在三人心口分別來了一下,絞碎心臟。
噗嗤——
鮮血飚射,濺到二人衣服。
彭禹驚訝于顓陽下手狠辣。默默低頭,遮掩眼神中的戒備。
(啊……好腥啊)這個世家子倒是下手狠辣,不好欺負。(血腥味好重……)為自己的跑路計劃,稍后好好誘導(不行,血腥味太重了,必須換衣服)拉他一起行動。
“殿下,你不便在車里,還是……”
沒等顓陽說完,彭禹小身子一扭,已經鉆到座位下頭的暗格。
好吧,這家伙比我還機靈。
也是,要不是他躲在自家馬車的暗格,也不可能混出來。
顓陽平復一下心情,扯掉染血的外衣,出去應對金吾衛,順帶把三具尸體交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金吾衛的人才離開。
關上車門,顓陽招呼彭禹出來。
上下審視彭禹,男孩鄭重道:“殿下這身衣服不方便,車里有我一套備用常服,你暫時用著——”而且,上面還有血跡。
“不必。”彭禹從乾坤戒翻出一套尋常百姓的衣服,當著顓陽的面換好。
“呵——準備倒是齊全。”
看到枯瘦如柴的男孩,尤其是男孩背上若隱若現的黑氣,顓陽目光微微觸動。
他貼身照顧六皇子一個月,比誰都清楚。
六皇子的的確確中了奇毒,甚至被太醫斷言必死。
但三日前突然活過來,好像沒事人一樣,連太醫院都稱作奇跡。
而顓陽更清楚,那毒并沒有完全排除。每天夜里,他在外頭守夜時,都能聽到里面若有若無的呻吟。
想必他每天夜里都要承受劇毒噬心之苦,卻又不能對外人言語,心中很憋悶吧?
顓陽心中再度升起一份同情。
在六皇子中毒之前,自己二人關系很淡,甚至每天說不上幾句。然而六皇子醒來后,可能是因為自己貼身照顧的緣故,對自己頗為信任,甚至強行爬到自己車上,打算溜出宮。
然而比起現在這位,我倒有點懷念曾經那位主,至少不惹麻煩。
顓陽思索間,彭禹已經換好衣服。
“行了,你回家報平安,我去外頭看看。”
“不行。”顓陽馬上阻止:“你跟我一起回去,稟報母親后,派些護衛暗中隨行保護。放心,不耽誤你玩。等下午,我再送你回宮。”
彭禹看著顓陽,慢悠悠坐下。
“顓陽,你可能誤會了什么。我說過,我要借你的馬車出宮,也說過在金吾城看看。但我從來沒有說,自己要回宮。”
“什么?抱歉,我沒聽懂。”
彭禹沒說話,認認真真看著顓陽。
顓陽表情先是不確定,然后茫然,最后毛骨悚然。
“不回宮?不回宮你去哪?”
“你瘋了嗎?皇子不回宮,那不是找死嗎?剛才的刺殺你忘了?這是針對我,要是針對你,只會更加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