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他闖入過中庭,但很快就被打回來了。
“對岸便是靈皇永生境,靈皇入葬后,帝靈開辟仙界,那里面的傀儡沐浴仙氣,十分麻煩。”
“孤明白。高祖精通傀儡術,擅御泥俑布偶。我們碰見過的兵俑,其實只是最弱的一類,地宮深處肯定存在高級兵俑,神通境的兵俑?”
顓云笑了笑:“殿下見了,自然就知道了。”
彭禹等了一會兒,見顓云不行動,自己率先踏上玉橋。
白玉無瑕的仙橋瞬間化作魔窟。橋兩端的玉獅子一個個張開血盆大口,化作兇惡殘忍的魔獸。
一聲聲獅吼魔音貫耳,若非彭禹根基渾厚,換成普通散仙在此,幾下就被震散魂魄了。
彭禹眼皮跳動,神通巔峰的渾天神罡全開,一重又一重渾天之氣鎮壓魔獸,在它們眉心銘刻一個個金色的“鎮”字。
加快速度,他沖到玉橋彼端。忽然鳳鳴響起,橋兩側的鳳鳥齊齊震動羽翼。
無窮無盡的九天罡風爆發,此風兇殘無比,即便是神通武者的肉身,硬抗一時三刻也要化作齏粉。
彭禹身后浮現雛鳳之相,清鳴之音引動鳳鳥神像共鳴,漸漸平息風暴。
忽然,冥河之水暴動,一層層大浪拍向玉橋,引得仙橋晃動不休,彭禹瞬間逼回此岸。
最后那一瞬,巨浪拍下,彭禹受弱水攻擊,逆血上涌到喉嚨。
彭禹努力吞了三次,才壓下去。
再看顓云,他身上紫氣噴涌,一朵朵靈云飄過來,幫彭禹療傷。
那股靈云十分奇妙,很快彭禹體內的反沖就抵消了。
彭禹忍不住問:“你這種仙氣是什么炁?和鴻蒙紫氣有關?”
彭禹在天蕩山隨云嶺子修行,清楚上古年間,混元宗有一位大圣研究鴻蒙大道,想要在混元之外再立一道先天炁。
當然,和太極、天罡一般,都失敗了。
“只是鴻蒙紫氣的前置。”顓云語焉不詳道:“半成品罷了。”
顓云有仙緣,曾經得到鴻蒙仙君傳承。他糅合天武神道另辟蹊徑,創出一門《先天紫云寶箓》。
這門寶箓先煉精化氣,修成一道本命氤氳紫氣,然后升華先天氤氳紫氣,最后跨入鴻蒙紫氣之境。
顓云指著玉橋道:“這里是通往中庭的正門。但靈皇留下的禁法仙術太厲害了,我們必須倚重其他手段才能進去。”
再度看向那灘血,彭禹疑道:“所以,你怎么進去的?”
“你注意橋上的腳印。”
玉橋光輝璀璨,哪怕已然受到魔意侵染,可外觀仍不失仙靈意境。
彭禹仔細觀察:“咦?”
他在橋上看到一個又一個靴印。
那些靴印蘊含至剛至霸的神威,牢牢印在玉橋表面,迫使魔意無法完全污染玉橋。
“那個靴印——高陽王?”
“對,先祖來過這里。”顓云神情復雜。
高陽王死后,靈神前往地宮見靈皇。但靈皇避而不見,于是高陽王強闖地宮,和靈皇隔空斗法。這玉橋上的靴印,便是當年遺留的。
“靈皇魔化地宮,但地宮中還有先祖的力量。我上次進去,就是借助先祖的力量。”
顓云催動《神陽昊天經》,紅色神罡與靴印共鳴,玉橋受此刺激,須臾化作萬里虹橋駕起冥河。
冥河惡水立時停止。
“跟著我走!”一把拉住彭禹的手,顓云率先上橋。
他踩著高陽王的靴印,一邊走,一邊激活神陽之力。
在顓云抓自己時,彭禹有一瞬間的僵硬,暗暗戒備。
但見顓云沒有惡意,才慢慢放下戒備,跟著他走在高陽王的靴印上,一點點度過仙橋。
也對,顓孫氏最重視家人。如今顓陽出事,他怎么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