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陽侯帶二人來到云空深處。
那里有一片金色云海。但云海上空浮現一面玄鼓虛影,牢牢鎮壓云海中的巍峨宮闕。好些神人在宮闕奔走。時不時有神人魔化,然后被鎖鏈拉入金闕深處封印。
看到比前番更加縮水的金色云海,溧陽侯憂心忡忡:“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找到王爺的泥俑。”
突然,云空雷霆震響,千丈銀芒劈向三人。
溧陽侯揮刀打碎銀芒,大喝道:“王琛,你想做什么?”
“哼!”云霧中,金甲神人若隱若現。他收回金劍,冷笑道:“別打歪主意,我們神庭的事,輪不到你這外人操心!離神庭遠點!”
外人?
彭禹和顓云看向溧陽侯。
泥土做的臉龐十分難看,溧陽侯怒叱:“本侯是外人?成啊,那你們折騰三百年,也沒見找回陛下!”
“嫌棄本侯多事?有本事你們把陛下找回來啊!”
“你這外人知道什么?”金甲神人大怒,仗劍殺過來。
溧陽侯也不懼怕,揮刀迎上去:“是啊,本侯不知道。但你們知道什么?當年核心宮殿發生了什么,你們查出來了?”
“連魔鼓都應付不了,還不肯讓王爺出手,你們是要自己找死嗎?”
王琛也是靈皇塑造的泥俑。但比起溧陽侯這種武圣,他只是一尊神通泥俑。
不過,他比溧陽侯有一個優勢。
溧陽侯的靈神沉眠在孫家祖地,泥俑只是分靈,無法和本體溝通。但王琛死后陪葬靈皇宮,魂魄被靈皇拉入泥俑,享受太玄世界的香火,羽化封神。此刻的金甲神人不僅僅是泥俑,更是具備完整魂魄的存在。
憑借魂魄完整的優勢,和武圣泥俑竟打了一個平分秋色。
彭禹和顓云對視,趕忙上前勸阻。
起初察覺彭禹的存在,王琛后退幾步,想要對昆吾氏的后代神王行禮。但轉眼看向旁邊的顓云,臉色大變。
“顓孫氏的人?”
不假思索,巨劍引動九天神雷,密密麻麻的雷光轟向顓云。
撲面而來的雷霆化作成百上千道誅仙神雷,顓云趕忙抖開袖子,茫茫紫氣吞沒天空,將雷光收走。
“好小子,竟然是仙武同修?”王琛蔑笑道:“我還以為,你們顓孫氏敢來地宮,是又出了一位‘高陽王’呢!”
劍式再起,天空為之色變,更強橫的雷霆從太玄云海上空引下。巨劍表面已然多出一絲紫意。
溧陽侯看到這一幕,失色道:“王琛,你瘋了嗎?他只是一個后輩的孩子,你怎么連紫霄神雷都拿出來了?”
他不敢怠慢,催動全力御使刀芒。
同時對顓云二人道:“你們速去!王爺的泥俑就在太玄界地底。”
彭禹抓住顓云手腕,施展瞬移之術離開。
雖然太玄法界自成一系,彭禹很難傳送到外界,但在太玄法界內,還可以施展短距離的空間移動。
二人來到千里之外的一座荒山。
望著千里之外的戰斗異象,彭禹意有所指:“看樣子,靈皇宮內有派系爭斗。”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哪怕死了也不能安生。更何況,背后還有一面魔鼓。”顓云沉聲道:“你發現了嗎?這座太玄界已經被魔化了。”
“感覺到了。下界人心思變,不再祭祀神庭。修行者爾虞我詐,全無道德之風。就連這些神人,也動輒情緒大變,大打出手。”
二人又在人間轉了一會兒。
看到一些神人于下界作威作福,行事比那些修行者更加殘酷。有一位神人直接開了一座后宮,收納三千佳麗。還有一位神人霸占大湖,強逼凡人日日供奉自己。
甚至神人之間也有戰斗,也有自己的勢力派系。
彭禹二人聰慧機敏,很快就把太玄法界摸清楚。
自靈皇失蹤后,神庭隱匿,諸神下凡,逐漸形成五個派系。
衛少君作為靈皇天師,帶領一部分心腹重臣維系神庭運轉,王琛便是其中一位。
另一位天師錦光真人和武將們聯合,打算在下界重立新神庭。
溧陽侯泥俑,和其他幾位武侯因為忠誠于高陽王,被兩大派系聯合排擠,處于邊緣地帶。這些年,連收集香火都很難。
第四個勢力和高陽王世子有關。那些罪臣無法享受香火,沒有泥俑化身,很難在太玄法界內隨意活動。
而最后一個派系,與其說是一群人,倒不如說是一位神明。那是一位神秘的存在,人間找不到他的信息。就連一些神人都不了解他的存在。只知道那位神人可以來去太玄法界和地宮之間。甚至在眾人聯手探索核心地宮時,那位神人突然出手驚走四大勢力。并警告四路人馬,不可擅入靈皇核心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