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面具人外,鳳皇也在他懷里。只是元騏、方驥看不見一人一鳥罷了。
“放心吧,我專門練了一個月,肯定不會出事。”
十七位神王各自挑選樂器,以往神王地位平等,只是組合演奏一曲,樂器隨便挑選。但這次,以昭王為首的合奏,昭王本人的樂器是固定的。
可得知自己要演奏編鐘時,彭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當然,彭禹會演奏編鐘,只是他最擅長的樂器是琴瑟。
趕鴨子上架演奏鐘樂,并且要作為主旋律,引導其他神王的曲目,壓力實在是大。畢竟,神王們的樂道造詣浸淫數百年,哪怕是彭禹最得意的琴瑟,也不過是跟他們齊平。要是用編鐘,差距立刻凸顯。
在這種情況下,面具人突然跳出來了。
他興致勃勃當老師,主動指點彭禹的編鐘技藝。
“其實吧,我覺得你親自上陣也沒什么。你的編鐘技藝,絕對能碾壓他們。”
彭禹揮揮手,打發元騏、方驥出門拿東西。
只剩自己二人時,彭禹再度收斂昆吾神力,一縷縷出塵飄渺的仙氣逸出。
“眼下的我,即將斬斷和你們這個宇宙的因果了。現在的你,可以回來。”
“不,不需要,你來就好。”
面具人走到彭禹面前,拿起旁邊的日月珠鏈給他戴上。那一顆顆閃耀的太陽精魄和月魄寶珠,放在各大洞天福地,完全可以充當太陽和月亮。
“我眼下只是魂體,重新掌控這具肉身,也不過是‘尸體’在活動。唯有你,才能讓‘昆昊’活著。”
彭禹摘下面具,望著一模一樣的臉,緩緩道:
“但我已經不欠你多少了。”
手一揮,幾十年的賬本出現在桌子上。
“從我蘇醒開始,利用‘昭王’身份的衣食住行,修行用的天材地寶以及各種便利,統統記錄在此。
“我清算過,我這些年以昭王身份賺的進賬,遠大于開銷。此外,我還得到一座太微洞天的供養。”
僅此一座洞天的價值,便能抵得了絕大部分。
“但你真正欠下的債,不是我。”
面具人依舊從容,拿著一件件首飾,往彭禹身上掛。活脫脫把他當成裝飾架。
“我明白,我眼下最欠的人不是你們母子,而是父皇、昆吾氏以及大昆神朝。”
八十八年來,大昆神朝供養昭王,彭禹得了多少好處。
他的乾坤修行幾乎沒有聶景元那樣的困難。各種天材地寶隨便用,各種高等老師隨便找。
想要還清因果,他必須幫大昆和昆烈一個大忙。
“大幽劫數,我會幫大昆安然度過,也會讓父皇順利證道。”
說話時,彭禹眉心亮起光輝,乾坤元神升起,走出一個人。
那是彭禹原本的面目。
“昆昊”臉上露出驚容,默默看著彭禹真正的模樣。
“多少年來,還是這個姿態舒服。”
他的乾坤元神即將大成,距離仙君不朽僅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