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了看張宇,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帶著戲謔眼神的柳麟,進退維谷的四個狗腿子欲哭無淚。
打了張宇,要是被秋后算賬,那可就慘了。
但若是不按照柳麟的要求做,這個大魔王立馬就要發飆。那個明顯有身份地位的中年胖子人家說揍就揍,一點都不顧忌,更何況他們這種沒有身份背景,而且還曾經迫害過人家的渣渣?
“柳麟,我不怕你,現在是法治社會,眾目睽睽之下,你敢拿我怎么樣?”
思前顧后了半晌,忽然有一個權衡了利弊后,選擇了與柳麟正面硬剛。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啊!”
柳麟淡淡的瞥了這跪在地上,表面一副我不怕你,眼神里卻滿是驚恐的家伙,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算算曾經的賬吧。”
滿機艙鴉雀無聲,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結。
剩下正準備說話的三個狗腿子也閉上了嘴,想要看看柳麟的決心,將要如何懲罰他們,然后再行權衡,再做選擇。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是一個村子的吧?我們兩家的關系雖說算不上很好,卻也無仇無怨,沒有債務糾紛,一直相處挺好。”
那狗腿子一愣,開口道:“沒錯。”
“我們幼時相識,成為朋友,經常一起玩耍,下河摸魚,上樹掏鳥,好幾次去地里偷地瓜紅薯,被發現后一起挨揍,也算得上患難與共。”
“入學后,從幼稚園到小學,從小學到中學,從中學到高中,整整十年,十年同窗。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回家,互相抄作業,共同被罰站,被打手心。這些,你都忘了嗎?常浩!”
常浩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是想起了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與自己曾經相處過的點點滴滴。十幾年交情的發小,十載共讀的同窗,這些,他似乎已經遺忘了許久。或者是,他曾經不知在什么時候,選擇性的不敢想起這些往昔。
“可惜啊,自從張宇來了之后,這些你全部都忘了。你知道嗎?若是張宇沒有累及我家人,僅僅只是校園欺凌的話,他所施加給我的,遠遠不及你給我的傷害重。”
看了一眼惆悵和落寞的柳麟,常浩心一抽,喃喃道:“對不起。”
“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從你選擇成為張宇的狗,對我拳腳想象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柳麟搖了搖頭,將腦海深處的幼時玩伴的身影徹底埋葬,神情逐漸的恢復轉冷:“你敢跳出來,或許就是因為曾經我們的關系,讓你有一絲僥幸。沒錯,我是個念舊情的人。恭喜你,你賭對了。”
常浩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剩下的三個狗腿子也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
“念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機會,你自己動手吧。”
柳麟將手里把玩著的匕首仍在了常浩的身邊,微瞇著眼,冷聲道:“四肢,自己選擇一個吧。”
常浩等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小麟,對不起,我是真的錯了。”
抬頭,見柳麟那冷漠如刀的眼神,一如當初他臣服在張宇的金錢和威勢之下,第一次對其拳腳相向,他所看自己的時候。
常浩怕了。
“我選打張宇,我選打張宇。”
常浩哭喊著。
他還年輕,剛剛高考結束,還有這大好年華,要是斷了一肢,那就成為一個殘廢,一輩子就算毀了。
張家的確勢力龐大,但也僅限于江南那一塊,而且很多人都是看在蘇家的面子上才不與其計較罷了,不然的話,區區張家,算什么東西?
他常浩只是升斗小民一個,常家也不過是貧農之家,但那又如何?張家強勢,敢明目張膽的和國家對抗嗎?只要不去江南,張家又能奈他何?
“晚了。”
柳麟搖了搖頭:“你剛才已經做出了選擇。人啊,不是得為自己的選擇買單嗎?”
不容拒絕的語氣,讓常浩徹底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