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帶倦色的楊文聰,神色冷酷,看著堂下的知府和通判一種官吏,默不作聲。
查抄錢財之巨大,楊文聰萬萬沒有想到,蘇州最大的一家鹽商,查抄出來的錢財折合白銀三千多萬兩,糧食近二十萬石,用富可敵國來形容都不為過了。
身為兵部郎中,楊文聰也算是見過世面之人,他怎么都想不到蘇州的鹽商富足到如此的程度,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鹽商肯定還有藏匿錢財的地方,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會說出來。
鹽商富足到如此的程度,想想北方和南方的諸多流民,想想朝廷拿不出錢財發給軍士軍餉,再來看看這些富足的商賈,這前后對比的差別也太大了。
皇上痛斥朝中某些人反對收繳商貿賦稅,他們的理由很簡單清晰,朝廷征收商貿賦稅就是與民爭利,之前楊文聰還不是很明白,現在總算是清楚了,這些與東林黨人牢牢勾結在一起的商賈,一邊瘋狂的斂聚財富,一邊拼命的哭窮,他們關心的就是自家的利益,朝廷與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由此楊文聰想到了東林黨人,一直以來,東林黨人都是以正面的形象出現在世人的面前,他們反對閹黨把控朝政、霍亂朝綱、殘害百姓,甚至不惜獻出生命,與以魏忠賢為代表的閹黨爭斗博弈,很多的舉措的確值得獲取眾人的敬仰,甚至是得到了先皇的支持。
可是從南直隸查察出來的情形看,事情遠遠沒有那么簡單。
從模糊到清晰、從盲目的服從到理智的分析,楊文聰終于明白了皇上的苦心,從當下的實際情況來看,東林黨人就是朝廷最大的威脅,他們盤踞南方多年,遙控朝政、干涉科舉考試,維護商賈的利益,多年經營獲取了巨大的財富,現如今他們要將這些財富拿出來了。
朝廷只要清除東林黨人的影響,就能夠迅速的整肅朝綱,全力以赴應對即將到來的危局。
重重的哼了一聲,楊文聰看著堂下的眾人開口了。
“錢謙益是蘇州人氏,與你們的關系頗為密切,你們也是將其當座上賓,這些皇上都是清楚的,皇上沒有直接責罰你們,那是皇上仁慈,你們切不要有蒙混過關之心態,若真的那樣想,怕是項上人頭都保不住了。”
“東林黨人膽大妄為,居然敢于謀逆,罪行之嚴重,你們都是知道的,我等身為朝廷的臣子,定要竭盡全力維護朝綱,不容宵小之人得逞。”
“好了,明日本官就要離開蘇州回到南京去了,你們留在蘇州,等候朝廷處置,本官以為,這段時間你們若是竭盡全力,保的蘇州之穩定,皇上處置之時定會考慮,本官也會為你們在皇上面前說情,可你們若是不知悔改,不理政事,導致蘇州局勢波動,不得安寧,到時候你們之罪行,怕是比謀逆之東林黨人還要嚴重,本官認為,出現那等的局面,受到懲戒的不僅僅是你們,還有你們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