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左良玉到江西九江去了,江西總兵官劉良佐駐扎在九江,左良玉前往九江,就是去與劉良佐見面的。”
徐祥勇騰的一下子站起身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大人,左良玉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直接前往九江與劉良佐見面,他想干什么,聯合劉良佐應對大人、應對皇上和朝廷嗎,他真的想造反嗎。”
何騰蛟冷哼了一聲。
“徐大人,你說的不錯,左良玉雖然沒有想著公開造反,不過其已經向皇上和朝廷示威了,聯合江西總兵劉良佐,足足兩個行省,豈不是讓皇上和朝廷有所畏懼和擔憂,這湖廣與江西兩地要同時亂了,就是給后金韃子和闖賊最好的機會,朝廷也難以承受如此嚴重的后果啊,所以還是讓左良玉繼續在湖廣作威作福吧。”
“左良玉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徐祥勇用力的點點頭。
“大人說的是,出現如此嚴重的情況,皇上和朝廷絕不會坐視不理,下官若是猜得不錯,昨日那名醉漢,一定給了大人一些東西,這說明大人與下官并非是孤軍奮戰。”
何騰蛟笑了,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拍了拍徐祥勇的肩膀。
“徐大人,你說的不錯,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你我并非孤軍奮戰,左良玉太過于狂妄了,居然擅自離開湖廣前往九江府城,他真的以為完全徹底掌控了湖廣所有地方嗎,未必,就說這襄陽、武昌與黃州等地,左良玉就未必就真正的掌控了。”
“左良玉麾下近四十萬大軍,其中襄陽駐守十萬人,武昌駐守二十余萬人,黃州駐守五萬人左右,依本官看,左良玉能夠掌控湖廣各地,完全就是依靠麾下的大軍,若是離開了軍隊,左良玉什么都不是。”
“皇上一再強調民生之重要,多次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之道理,可惜左良玉不會明白其中的深意,百姓憎恨左良玉,視之為洪水猛獸,地方官府厭惡左良玉,敢怒不敢言,如此情況之下,左良玉還剩下什么,拿掉了左良玉麾下的大軍,不需要朝廷出面,左良玉就會死的很慘。”
徐祥勇的眼神瞬間亮了。
“下官明白了,大人給左良玉寫去信函,就是讓左良玉不要很快回到湖廣,繼續留在九江府城,如此朝廷就可以抓住這個時機動手了。”
何騰蛟瞬間將手指放在嘴唇上面,示意徐祥勇聲音小一些。
“就是這個道理,江西總兵劉良佐倒還知趣,沒有馬上答應左良玉提出來的要求,所以左良玉暫時不會離開九江府城,本官給左良玉寫去信函,刺激一下,左良玉看見了本官的信函,一定是暴跳如雷,也一定會逼著劉良佐答應他提出來的要求。”
一刻鐘之后,巡撫衙門知事廖禮旭進入了書房。
何騰蛟看著抱拳稽首行禮的廖禮旭,不緊不慢的開口了。
“廖大人,左總兵官離開武昌府城有七天時間了,看樣子的確有緊急的軍情需要處置,本官給左總兵官寫了一封信函,還要辛苦你送往軍營之中去,本官上任也有四天時間了,遲遲不能夠與左總兵官見面,無法商議抗擊后金韃子與闖賊的事宜,有負朝廷之托付。”
一邊說話,何騰蛟一邊示意徐祥勇將信函遞給了廖禮旭。
“大人放心,下官這就去軍營,將信函交給馬副將。”
廖禮旭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何騰蛟揮手示意其稍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