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想都沒想,直言道:“一方父母跪地乞討,先生才是真本事,小子不得不佩服。”
李綱有些面紅,被方晨這么一說,他突然覺著自己確實有些過分。
“你是因此生氣?老夫可親自向錢有為道歉,只不過他未必敢受老夫之禮。”
“所以小子嘆服,愿拜在先生門下。”
“哼!”
二人看似斗嘴,實際上多有交鋒。
李綱很想知道,到底是給了他如此大的骨氣,面對曾經的一朝閣老,也能存有傲骨。
方晨則不斷譏諷李綱,有意明言,李綱德不配行。
不知為何,李綱突然笑了出來,走到方晨面前,揚了揚戒尺,“你不說,老夫也能查,若是查出問題,錢府上下因你一人受難,你可心安?”
方晨翻了個白眼,“先生不愧是一朝閣老,草菅人命說的如此輕松寫意。”
李綱戒尺扔到地上,冷聲問道:“陳默那個逆徒告訴你的?”
方晨笑問道:“重要嗎?”
李綱隨即答道:“確實不重要,你今日前來,只怕非是為了拜師吧?”
昨夜難免,入夢后看著無數血影,方晨心中何其苦悶。
今日本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可看到李綱第一眼時,心中就有一股怨氣難以散發。
極力控制自己,最后只是妄談。
李綱那一句錢有為苦苦哀求,更是成了導火索。
“先生說笑了,小子不為拜師,來此作甚?”
“口不對心,不拜也罷,老夫就不留你了。”
方晨對著李綱一拜,轉身就走,毫不留情。
本就不愿,何必為難自己,照顧好錢家的顏面,他今日能到學堂已經不錯了。
仇敵面前扮笑顏,方晨做不出,也不愿做。
正打算離開,陳默逢時走了進來。
對著李綱先行拜禮,“先生。”
李綱瞪目道:“逆徒,你來做甚?”
陳默指了指一旁方晨,“來接他。”
方晨點頭,隨后對陳默道:“先生不愿收我,稍后你去和錢大人說一聲,就說方晨有愧他的栽培。”
“是!”陳默在方晨面前可不敢造次,經過昨晚,他徹底擺明了身份,堅決站在方晨身前。
李綱見狀,不免起疑,為何陳默對方晨如此恭敬。
方晨與陳默走出學堂,錢謙還等在堂外,趕忙上前。
“謙哥兒,我還有事,你先回府。”
錢謙看向陳默,以為是錢有為找方晨,便不再多言。
錢謙走后,陳默不解道:“少將軍,為何不借助先生這顆大樹?”
方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們不愿意。”
他們?
他們是誰?
而二人并未注意,兩人相隔十米之外,有一人耳朵輕動兩下,隨后快步跑回學堂之中。
此人是李綱手下的護衛,貌不經風,卻有一個獨門絕學。
那便是耳朵靈,相隔甚遠,便能聽到旁人對話。
這種人在世家大族之中,皆有培養,專門用來打探消息。
下人將耳中聽來的消息報給李綱,李綱陷入沉思,且不論陳默那個逆徒為何背叛自己,光是“少將軍”三個字,足以讓他浮想聯翩。
“少將軍......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