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李綱卻有才華,本事不小。當年東京保衛戰,非戰之過,金軍入城,也是在李綱下野之后才發生的事情。
若當年李綱還在其位,說不定金軍未必可以輕輕松松進入開封城。
厭的是,李綱心向主戰,手段過于激進,對于朝中大員,多有蔑視,也惹得無數人不喜。
最為關鍵的是,李綱上位后,總喜歡借前任帝皇之名義,這讓趙構對他十分不滿。
張浚急忙道:“陛下,李伯紀此人有才,不過此文,卻非所作。”
趙構略帶不滿,感覺張浚在消遣自己,“除了他,難道是那種家子所為?”
張浚低頭默認,讓趙構不由睜大了雙眸,“當真?”
張浚苦笑點頭,“正是。”
趙構忍不住放聲大笑,“不愧是大宋之壁,不愧是詩書傳家的種氏,有子如此,種門有幸!張卿家,快傳朕旨意,將這小子召入宮闈,朕要好好賞賜一番。”
“陛下,不可!”
“哦?為何?”
“無他,年歲尚輕,不允封賞才是育人之道。”
趙構微微抬眉,“光憑種家三世積累,朕便是封他做國公也是當得,張卿難道另有打算?”
“陛下切莫忘了,種家對大宋而言是什么。”
“大宋之壁!”
“那對偽齊和金人呢?”
趙構遲疑了,許久后嘆氣道:“便依你之言,但朕有個條件!”
張浚道:“陛下請講。”
“他為官時,昭告天下!”
借種家之名,定能讓天下歸心,各路義匪歸降。
“這是自然,不過臣還有一事,想與陛下商討一二。”
“講來。”
“那種家軍叛將楊志,是殺是留?”
趙構面上掛起一絲冷笑,“有了種家子,還要他這種家將有何用?既然此子必有入京之日,便把楊志當做朕代大宋,賜給他的一份厚禮吧!”
“臣明白了。”
當初留下楊志,不就是為了彌補種家軍消亡后,引發的連鎖反應?
如今種家子出世,這楊志留著還有何用?
早些死了,也算給種家一個交代。
趙構想要的,是種家的“名”!
是他們效忠自己所來的“利”!
一個叛將,能與種家三代積累的名望相提并論嗎?
殺了也不會產生任何影響,百姓只會叫好,不會罵他昏君。
至于朝中那些與楊志相熟的大臣們?
趙構還真不在乎,與種家子給他帶來的名聲相比,不值一提。
如今種家子太過年幼,還不是真正面世的時候。
“不過五年而已,朕,等得起!”
痛飲杯中酒,笑臥美人懷。
心中喜悅,又怎會與外人道也?
張浚離去,趙構靠在龍案上,略顯興奮。
“聽聞李伯紀出書了,派人出宮帶一本回來,叫朕看看,這個老家伙都寫了些什么!”
身旁內侍趕忙回聲道:“奴這就去辦。”
趙構擺手,示意內侍退下,獨自一人在殿中徘徊。
“五年,只要五年,朕便將你接入臨安府,無論你有才無才,你都將會朕的種師道!哈哈,朕的種師道!”